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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楚阳挠了挠头,“要不……咱们再写一封信?就说你重伤昏迷,胡言乱语,那封信不作数?”

唐星河掀眸一睨,“你当我母亲是傻子?”

马楚阳颓了,“那完了,你等着被红鹊拿刀追着砍吧……”

真砍还好,怕的就是不砍。从此当作不认识,找她也不理,跟她说话也不应。然后……嫁给了别人。

完了完了,他星河哥完了!

唐星河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变得极差,心头七上八下。

帐外,巡夜的士兵脚步声渐远。

两个少年并排躺着,望着帐顶,各怀心事。

这世上最难的,从来不是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而是少年人一腔热血,却不知该如何收拾自己亲手搅乱的一地狼藉。

京城,池家灵堂,这是挂丧第三日。

青灰色天幕低垂,细雨如丝,将池家偏院门前新挂的白幡洇湿,沉沉垂落。

灵堂内,一盏长明灯幽幽燃着,火光在穿堂风中摇曳,映得正中那口黑漆棺木愈发森冷。

棺中无尸骨,只有一袭染血的戎装,叠得齐整,上面静静躺着一枚青玉螭纹佩——那是池越离京前,长姐池霜亲手系在他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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