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惯性地谦逊了一番。然后又补充道:“当然了,写作这东西嘛,也很讲究文笔,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是亮点,什么值得深挖,都很重要,这非常考验执笔人的功力。”
涂小安又道:“是是是,黄干事说得对,我也当过通讯员,可是写出来的东西被军区报纸登载的很少,别人都用我提供的信息,但稿子完全将我的否掉,重新撰写,唉……”
最后那一个“唉”字拖得长长的。
本来闭目养神的黄先进听见涂小安的叹息,双眼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已经转过头来对着自己却勾着脑袋一副颓丧样子的涂小安,顿时来了精神。
他也不养神了,睁开眼,危襟正坐,开始给涂小安上课。
“所以,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关键,这事迹好,可写的时候也要写得好,很考究笔杆子的功力。就像酿酒,比如茅台酒,都知道必须用赤水河的水和当地产的红缨子高粱,但问题是,谁都知道的事,为什么别的厂家他就是酿不出茅台来呢?道理就在这酿酒的师傅身上,有好的原材料,伱也得有好的酿酒师傅,有好的事迹材料,你也得有好的笔杆子才行。”
涂小安不住地点头。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郁闷之处。
当年他是靠当通讯员,靠着勤写通讯,并且笔耕不断,这才调入了宣传处,现在虽说编制已经在这边了,可问题是他有更大的野心。
他不满足于只在宣传处里负责分送文件和搜集通讯稿件,他想像黄先进那样能够有一支生妙笔,能让自己的作品在高级别的刊物上发表,如此一来,将来到了三期转业,履历里能写上这些对于分配工作是大大的有利。
所以,他是真心欣赏黄先进的笔头,也是真想偷师学艺的。
“黄干事,你说的我都懂,要有好的笔力,但是这好的笔力,那也不是说有就有的,我就想问问,有什么技巧没有?”
“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黄先进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抓亮点,深挖掘。这句话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