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帮着姜文英两个叔叔将三个老人送上船,然后又合力将那头两百多斤的大肥猪推进冲锋舟里。
“好了,我们在这里等着。”
冲锋舟开始慢慢调头。
姜文英站在船边,看着浑身湿透,手上到处伤痕的两个兵,忽然用手捂住了嘴。
她怕自己忍不住当场就哭出声来。
二爷爷姜聚财抚摸着自己的那头大肥猪,抬起头笑眯眯朝着庄严和王大通挥手。
“谢谢你们啊!谢谢!”
庄严和王大通又对视一眼,只能苦笑。
王大通说:“你说……全世界的抢险部队,我们算不算是第一支连家畜也要救的?”
庄严忍不住笑了,说:“我也不知道。”
这一次再度将船位让给别人,庄严和王大通并没有像之前那次遇到凶险。
洪水经过一夜的肆虐,已经渐渐安静下来。
下了一夜的雨,也停了下来。
晨光照亮了整个牌洲,目力所及之处一片泽国。
农田没了……
房屋没了……
庄稼没有了……
水面上漂着家畜的尸体……
其中,也有人的……
自1954年至今,这是牌洲近几十年历史上最高的一次水位。
牌洲弯一弯,武汉水降下三尺三。
这是这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开始流传在当地的一句民谚。
据说牌洲决口的当夜,汉口水位急速下降,负责监控的防汛人员大惊失色,以为是汉口段某处河防决堤了。
1996年,这里就曾经有过一次严重的汛情,当时牌洲的老百姓都组织转移了,可是那年并没有决堤。
也许是两年前的那次转移后却安然无恙导致了98年的麻痹大意,才造成了这次损失惨重。
坐在屋顶上,庄严看着四周茫茫一片汪洋似的洪区,他心中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