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入后山,扑面而来的感觉既不是陆地神仙的恐怖威压,也不是太极阴阳意境,而是天人合一的和谐,后山每处角落,都显露着潇洒快意。
郁闷、愤怒、哀伤、忧思、煞气、杀意、贪婪、嫉妒等负面情绪,被春风化雨的气机在无声无息间化去。
如春风拂面,似暖阳普照,又有游子归乡、近乡情怯的激动,张翠山心头震动,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此时已经是四月初六,大后天是百岁寿诞,张三丰本想在后天出关,忽然感觉门外传来几道异常的气机。
有至精至纯的剑意,有渊深如海的浩然之气,有蕙质兰心的纯净,有魔门妖女的恣意,有武当嫡传的……
怎么可能?
难道是翠山回来了?
当初俞岱岩被人折断四肢骨骼,张三丰愤怒之下,提笔挥毫,把思维意识和武道体系融汇在体贴中,事后再无这等情绪,也写不出相同的字帖。
张翠山从中领悟倚天屠龙功,乃是武当独一份,任谁也无法模仿。
十年过去,再次感觉到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机,张三丰心神震荡,挥手打开房门,张翠山看到师父,满脸激动的跪拜,泪流满面,相顾无言。
“师父,我回来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张三丰扶起张翠山。
对于张三丰而言,武当七侠就是他的儿子,游子归乡,喜不自胜。
“这几位朋友是……”
“晚辈李兆廷,拜见张真人。”
“晚辈冯素贞,拜见张真人。”
“晚辈程淮秀,拜见张真人。”
三人联袂上前见礼。
张三丰扫了一眼。
李兆廷身上有股熟悉的剑意,明显是故人之后,老伙计运气真好,竟然找到天赋异禀、天生剑骨的徒弟。
冯素贞气质渊博,精神澄澈,是儒家剑术传人,还精通琴棋书画。
程淮秀的气机最明显,慈航剑典剑心通明,在慈航静斋历代传人中至少排在前五,甚至有资格排在前三。
李兆廷抬头看向张三丰。
不是幻想中的仙风道骨、清癯瘦削的形象,而是颇为可爱的胖老头,总是笑嘻嘻的,有种老顽童的气质。
“兆廷,我和你的师父……当年有些渊源,你师父传你几套剑法?”
“师父传授三套剑法,一是以竹子柳条为剑,二是剑气,三是醉剑,醉剑是师门秘传,不可以随意使用。”
“醉八仙还是醉罗汉?”
“醉罗汉!”
“果然如此,他还是忘不了啊!这个老东西,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记忆的这么清楚,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三丰笑的前仰后合。
武功到了张三丰的境界,嬉笑怒骂皆随心所欲,兴之所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真心觉得非常有趣。
李兆廷心中腹诽,我师父没忘,你也没忘啊,你们俩真是老损友!
“兆廷,你师父有没有让你找白玉京比剑?这是你的出道任务吧?”
“呃……确实如此!”
“你师父让你来祝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