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廷指了指金陵的方向:「她们在金陵带孩子,暂时离不开家!江湖女侠真不好做!尤其是成亲之后。
怀有身孕,耗去一年时间。
休养身体,教养孩子,少说也要两三年时间,就算有奶妈照顾,也不能长期离开家门,少了七八分历练。
等到孩子长大成人,差不多到了退休的年岁,当然,大侠也是如此,自从孩儿出生,我一步也不想离开。
奈何总是有人没事找事。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如果刺客不是陆小凤,而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出来之后,应该去谁家里庆祝?
不要给我这个机会哦!」
李兆廷端起大海碗,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光,看向王公公:「平日里,王公公给人传旨,都能收点跑腿费。
不巧的是,我接到的圣旨,应该没有什幺好话,跑腿费就不给了。
就算我想给,你也不敢收。
把圣旨给我吧!」
李兆廷伸手轻轻一抓,王公公手中的明黄色纸筒,猛地跳起来,飞到李兆廷手中,李兆廷随手打开圣旨。
「陛下准许我做一次辩驳,你们谁先提出问题?我想想怎幺分辨!」
李兆廷擡眼看向众人。
成是非带着段天涯、上官海棠、归海一刀大口吃面,嘴巴被塞满。
见此情景,其余的人暗暗后悔,倘若刚才坐下吃面,就能用吃饭为借口拒绝问询,现在当真是骑虎难下。
一旦李兆廷离开天牢,今日最先向他发难的,怕是要被诛灭九族。
米苍穹装作老寒腿,唉声叹气。
曹正淳装作风湿病,站立不稳。
这确实是太监比较常见的病症,以他们俩的年岁,若非功力浑厚,早就该发病了,曹正淳稍好一些,他练的是天罡童子功,能以纯阳真气化解寒意,米苍穹练的是四大皆凶的杀招,体内长期盘踞死气,不可避免受到影响。
郭不敬厚着面皮,坐下吃面,顺手把元十三限按在凳子上,转眼之间,只剩王公公和卞谋廷呆立原地,王公公熟练地后退半步,他是太监,非常擅长隐藏气机,把高光留给主子,主子要说话的时候,王公公比影子还轻巧。
卞谋廷喝道:「李兆廷,陆小凤三番两次入宫刺驾,你是他的至交,也曾给他担保,你现在有什幺话说?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你昨天说过,倘若陆小凤是凶手,你甘愿承受株连之罪,自囚于刑部天牢。
陆小凤刺杀陛下之事,有数百御林军亲眼看到,有大内侍卫证明,杀手用的是灵犀一指,人证物证俱在。
你有什幺可辩驳的?」
李兆廷倒吸一口凉气:「天下会灵犀一指的,不止有陆小凤一人。」
「还有谁会灵犀一指?」
「我!」
「既然如此,刺客不是陆小凤,就应该是你,难道是你刺杀陛下,嫁祸给了陆小凤?这个笑话真不好笑!」
「我的意思是,对于登峰造极的无上大宗师而言,世间九成九的武技,看一遍就能学会,天下武功,在我眼中没什幺秘密,不信?你可以试试!」
「刺客不是无上大宗师。」
「所以,刺客肯定不是我!」
「你故意隐藏实力。」
「既然是故意隐藏实力,你怎幺知道杀手不是无上大宗师?你认识他?以你的眼力,你能认出我的招数?」
李兆廷并指成剑,随手一划,剑气轻盈扫过卞谋廷的面颊,卞谋廷精心保养的胡须被剑气剃的干干净净。
「曹公公,你去看看,卞太尉的下巴是不是比你更干净?元总管,我刚刚用的那一剑是哪门哪派的绝学?」
「白面无须」是太监标配,曹正淳的穿着打扮,是最标准的太监,米苍穹是成年后阉割,留有部分胡须。
剃须本就是羞辱,剃光别人的胡须之后,让太监看他的下巴,是不死不休的羞辱,正常人绝对无法忍受。
曹正淳不想得罪卞谋廷,眼睛下意识看向别处,元十三限眯起眼睛,冷冷说道:「你用的是自在门武艺,刚才那一剑是我十三门绝技中的势剑!」
「我用的怎幺样?」
「不愧是无上天剑,天下万般剑法在你手中,都能用的炉火纯青。」
「我听说,自在门有个门规,一门武功只能一个人用,如果师父把武技传给弟子,他就不能用这门武技。」
「没错!」
「为何我能随意使用?」
「因为你是偷学的!只能模仿势剑的形态,心法精要,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