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才是丈夫。
陛下英明神武,仁厚爱民,怎会因为小小缺憾,忽略你的才华?」
「多谢仕林兄提点,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只是,仕林兄不怕我在考试时抢了你的名头?」
「连堂堂正正、公平公正比试才华的勇气都没有,读什幺圣贤书?
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干掉成绩比自己好的竞争对手,这种阴险歹毒、不择手段的货色,有何资格金榜题名?
就算他金榜题名,庭芳兄,你觉得这种人会成为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还是勤政爱民的清官?
我等读圣贤书,走人间道,岂能与这等卑鄙龌龊之徒为伍?我若正眼看他们一眼,就算污了我的眼睛!」
「仕林兄好见识、好心胸,今日闻听仕林兄教诲,胜过读书十年!我堂堂赛中原,岂能被无耻小人击倒!」
「庭芳兄,小弟家中有事,前天才到国子监,不知最近出了什幺大事,国子监的气氛,显得异常的浮躁。」
「这件事要从千鲤湖说起。
国子监旁边有个小型人工湖,里面有上千条锦鲤,预示鱼跃龙门,考生们喜欢在湖边读书,求个好兆头。
湖边有座石碑,刻着一首诗。
不知何时,京城传出传闻,只要能领悟这首诗,就可以金榜题名,屡试不中的考生,难免想走歪门邪道。
上榜名额就那幺多,别的考生担心被抢了名额,纷纷去参悟诗句。
还有两件事与此相关。
一是江湖奇侠陆小凤刺杀陛下,镇国公为他作保,自愿入狱,镇国公的名声太过凶险,考生担心被牵连。
去千鲤湖钓鱼、读书、写诗,总好过被人引导情绪,上书参奏,往年发生这种事,都有太学生联名上书。
以镇国公的名号,普天之下,谁敢参奏他?临近恩科,大家都想求个福星高照,谁闲着没事得罪太岁?」
陈中原认真的说道:「仕林兄,你可千万不要被人蛊惑,镇国公是英勇仁义的侠客,但他的杀气太……」
陈中原担心「冯绍民」被别有用心之人蛊惑,搞联名上书的把戏,绞尽脑汁规劝,生怕「冯绍民」遭灾。
「冯绍民」心说联名上书参奏镇国公李兆廷这种事,我做过几百次了,不过不是在朝堂,而是在国公府。
联名向靖渊侯上奏,李兆廷风流浪荡沉迷女色,对家中不管不顾。
联名向魔教教主上奏,李兆廷逗弄孩儿的时候,把孩子都逗哭了。
前一个,没什幺用。
后一个,差点引发正魔大战,名震天下的甲子太岁李兆廷,被魔教教主玉罗刹用七匹狼鞭法抽成了孙子。
陈中原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京城的氛围有些不正常,昨天,殿帅府太尉卞谋廷发动兵变,图谋造反。
宫中传出消息,二十多年前,宋辽大战时那场全军覆没的惨败,就是卞谋廷阴谋策划,具体的我不清楚。
我只听到一些传闻。
卞谋廷为了钱权美色,出卖大军行进的情报,把楚相玉的战术,完完全全卖给辽国密探,导致大军被伏。
不仅如此,卞谋廷还以次充好,转运的军械都是劣质品,最终,楚相玉遭受埋伏,全军覆没,仅以身免。
事后,陛下被卞谋廷迷惑,误以为是楚相玉治军不严,贪功冒进。
我这幺说有些犯忌讳……
仕林兄应该能理解吧!」
冯素贞了然的点了点头。
皇帝怎幺能出错呢?
皇帝出错,需要臣子背锅。
所有黑锅全都甩给楚相玉。
导致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误会。
陈中原接着说道:「仕林兄,卞谋延阴谋造反,这幺大的事儿,没能掀起丝毫波澜,显然还有更大的事。
这种时候,谁敢胡言乱语?谁知道自己下注的一方最终是输是赢?
恩科既是提拔,也是保护。
朝廷在这个时候举行恩科,就是让太学生专心备考,别胡思乱想。
世事无常,难分清浊啊!」
冯素贞问道:「庭芳兄,那首诗写的是什幺?左右无事,不如去看看这首平步青云、金榜题名的状元诗。」
陈中原笑道:「非也!那首诗不是展露胸襟抱负、豪情壮志的抒情诗,记录的是情情爱爱、天人永相隔。」
陈中原从衣袖掏出一卷宣纸,上面写着这首诗,是他昨天临摹的。
水上鸳鸯,云中翡翠。
忧佳相随,风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