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火烧眉毛了,这个混账东西不先去大同,竟舍近求远去了太原,这回这岔子出的简直不知所谓!”
正当他在心中把所有办事的人都暗骂了一遍的时候。
“嗒嗒嗒……”
殿内忽然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黄锦快步从殿外跑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特制的奏疏匣子。
“皇爷,有一道山西布政使关杰山送来的银印密疏送来,奴婢已经认真核查过了封泥印章,请皇爷过目!”
“山西布政使?”
朱厚熜闻言心中不由一紧。
山西布政使司就设在太原,所以这是一道从太原送过来的银印密疏,而且除了如今正领了巡抚一职在大同办事的郭勋之外,这就是整个山西职权最高的官员了。
所以……
陈喜该不会终归还是晚了一步,没在鄢懋卿抵达太原之前追上他们,让鄢懋卿在太原搞出什么事来了吧?
心脏抽紧的同时,朱厚熜的左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不过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当即一把夺过黄锦双手呈上的匣子,亲手拆了匣子,取出奏疏查看其中的内容。
“……”
黄锦此刻亦是揪住了心,默默垂首退了两步。
以他的经验,这种银印密疏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大部分时候都是上疏告状、互相攻讦的内容。
尤其出自布政使之手的话,通常不是告巡抚的状,就是告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的状,扯皮起来没完没了。
偏偏这种封疆大吏的奏疏,皇上还不好留中不发,不论是安抚还是命巡按御史下去核实,总归都得做出一些回应。
毕竟皇上对这种地方上的掌控力本来就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搞出乱子,实在不好像处置京城事务一样,采用冷处理的神隐手段。
而此时此刻,黄锦也像朱厚熜一样,怀疑是不是鄢懋卿已经在太原搞出了什么事……
正如此忧虑的时候。
“这……”
朱厚熜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沉吟,黄锦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见朱厚熜脸上的表情竟比那一声沉吟更加古怪,甚至拿着密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鄢懋卿该不会是已经无法无天,率军将关杰山一家老小都给绑了吧?!”
“!!!”
黄锦闻言当即悄然跪倒在地,越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虽然不知道密疏里面究竟写了什么,但是如果鄢懋卿真是如朱厚熜所说的这般,率军将一省布政使的家中老小给绑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