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长生锁形状的玉坠,玉坠的中间还有一个阴刻的「庆」字……这是严世蕃的贴身玉佩!
当年严世蕃出生的时候,他和欧阳端淑特意挑选了这幺一块寓意吉祥的紫色和田玉,寻找手艺精湛的工匠雕刻而成,这三十余年从不离身。
因此……
信中的内容是真的!
这封信绝对是出自鄢懋卿之手,摆明了就是敲诈勒索于他!
但是这依旧不代表,鄢懋卿不会在这封信上动手脚,不会防止他将这封信示人,尤其是将这封信上奏皇上!
如果鄢懋卿是这样的蠢人。
他就不可能攀附上郭勋,也不可能成为皇上的宠臣,甚至让皇上将太子和西厂特权都交到他手中。
面对满朝文武的攻讦时,他也不可能直到现在依旧安然无恙,权势还越来越重,品秩还越来越高!
再看看他此前办过的事吧。
远的不说,光是太原府的事就已经足以证明他是个什幺成色。
这样的人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能办大事,能办恶事,能办奸事,能办毒事,但却绝对不会办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旁人手上的蠢事!
这绝对是一个陷阱!
鄢懋卿未免也太小瞧我严嵩了,我怎会如此愚蠢,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轻易着了他道!
现在的问题则是。
我父子二人与鄢懋卿无冤无仇,他因何要如此残害我们……好像也不能说是无冤无仇。
想到这里,严嵩已经想起了此前他与严世蕃曾对鄢懋卿做过的那些事情,不由一阵心虚。
旁的暂且不说。
光是严世蕃此前利用张裕升,意图陷害鄢懋卿与白露「无夫奸罪」一事,便已足够构成鄢懋卿残害他们父子的理由。
虽然这件事最终以张裕升被锦衣卫抓捕严惩,而他又与陆炳有些交情,并未让此事牵扯上严世蕃。
但张裕升那时既挂靠在他资助的豫章会馆,又在他执掌的礼部观政,同时还是严世蕃那时所在的顺天府衙门受理,由顺天府吏员上门缉拿白露。
如果鄢懋卿合理怀疑,亦不是不能怀疑到他们父子二人身上……
只不过如果只凭心中怀疑,便如此穷追猛打,栽赃陷害,甚至一副以命相搏的姿态,这是不是有点太睚眦必报了?
严嵩忽然又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