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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掌门,误会了,今日约战,非为旧怨。」

王东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家祖王云深当年败于齐老掌门之手,乃是堂堂正正的江湖较技,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家祖晚年郁郁,乃心结难解,非是老掌门之过。王家上下,亦从未将此败视为仇怨。」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许多人千里迢迢赶来,就是想看一场背负血仇的激烈碰撞,却没想到王东篱竟如此说。

「王家这些年,能够安安稳稳在青阳郡居住,其中也少不得受惠于沧澜剑宗这些年镇压魔道让江湖稳定。」王东篱继续道,语气依旧平静,「今日来挑战,只为江湖事罢了,一想让我王家重回沧澜山,二,便是想要为我自己挣个名,混迹江湖,所求不过名利二字嘛!」

这番话坦荡磊落,气度非凡,顿时赢得了在场不少人的好感与敬意。就连齐天枢眼中也掠过一丝讶异和赞许,他微微颔首,朗声道:「既然王掌门如此,那老夫就不多说什幺了,便请赐教!」

话音落,肃杀之气骤起!

没有多余的客套,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动了。

王东篱手腕一翻,那柄古朴长剑无声出鞘,剑光乍现,并非想像中的缥缈无定,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沉重感,剑势展开,却如羚羊挂角,轨迹刁钻诡谲,剑尖颤动间,竟隐隐引动周遭风雪,化作无数细密的冰晶旋涡,铺天盖地向齐天枢卷去!

剑法之奇,力道之诡,角度之偏,在场众人竟无一人能叫出其名堂,只觉得寒气逼人,杀机暗藏。

面对这奇诡莫测的攻击,齐天枢却显得风轻云淡。

他并未拔剑,只是并指如剑,随意挥洒。指尖过处,凌厉无匹的剑气凭空而生,每一道剑气都精准地点在王东篱剑势最薄弱、变化将生未生之处。

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身法在方寸之地挪移,如闲庭信步,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对方最凌厉的杀招。

「叮叮当当……」

剑气与剑锋碰撞的声音密集如雨。

每一次剑气与剑锋、剑气与冰风暴的交击,都爆发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环形气浪。

气浪裹挟着破碎的冰晶和积雪,如同白色的冲击波横扫四方,狠狠撞击在冰湖边缘的山岩上,发出「砰砰」巨响,震落大片积雪。

坚实的冰面承受着两位高手力量的余波,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呻吟,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急速蔓延开去。

风雪被他们的力量搅动得彻底狂暴,不再是自然的飘落,而是在两人激荡的真气和剑意牵引下,形成巨大的、混乱的涡流,时而冲天而起,时而贴着冰面狂卷。整个天琴山巅,仿佛化作了冰雪与剑气主宰的狂暴领域。

齐天枢的剑意纯粹而浩大,带着一种洞悉万物、掌控全局的宗师气度,任凭王东篱的剑法如何奇诡多变,总被他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化解、压制。

王东篱的剑势虽奇,却始终被笼罩在齐天枢那看似随意实则密不透风的剑网之下,完全无法突破,反而被逼得步步后退,守多攻少。

围观众人看得目眩神迷,宗师之战,每一招都蕴含着对武道的深刻理解,让他们受益匪浅。

顾陌站在稍远处,目光平静地看着场中,沈白和顾初冬则有些紧张地站在他身旁。红衣的眉头微蹙,似乎在感应着什幺。

「再有三招,王东篱就输了!」

顾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坐到了椅子上。

果然,三招刚过时,

齐天枢眼中精光一闪,并指的动作骤然一变,化指为掌,虚虚一按。

一股沛然莫御的磅礴剑意瞬间凝聚,仿佛整座沧澜山的冰雪寒意都被他引动,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寒冰巨剑,带着冻结万物的意境,轰然斩向王东篱!

这一剑,避无可避!

王东篱脸色微变,横剑格挡。

「轰!」

一声巨响,劲气四溢,冰湖表面坚硬的冰层瞬间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痕。王东篱如遭重锤,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巨力轰得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道刺目的血箭,重重摔在十数丈外的冰面上,手中的古剑也脱手飞出,插在不远处兀自嗡鸣。他挣扎着想站起,却又是一口鲜血涌出,胸口裂开,浸出鲜血。

胜负已分!

场中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之时,倒在地上的王东篱却艰难地擡起头,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非但没有颓败,反而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光芒。他喘息着,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齐老掌门……武道通神……晚辈……佩服!然……晚辈尚有一剑……请……品鉴!」

话音未落,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骤然从王东篱身上爆发出来。

正准备倒酒的顾陌又站了起来,定睛看去,竟然看到了非常奇妙的一幕,王东篱的血竟然瞬间结冰燃烧起了冰焰,伤口瞬间就愈合了。

他并未去拾地上的剑,只是艰难地擡起右手,并指如剑,朝着齐天枢的方向,遥遥一指!

这一指,看似平平无奇。

但就在他指尖点出的刹那,顾陌低声道:

「元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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