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无人区对面的布列塔尼亚远征军其实在圣诞节的当天下午,就有了新的动作。
约翰·弗伦奇爵士虽然是个顽固的老派军人,但他并不傻。
前线那种“过分友善'的氛围让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一一来自一线士兵的”厌战'情绪,明显不是什麽好事。
而在得知这种“停火活动'大多发生在北美军团和一些苏格兰高地步兵身上后,包括他在内的远征军高层也对这些部队多少有些不信任。
尤其是远征军接下来马上要发动大规模进攻的情况下,他们更不能让军队在这方面出问题. . . . … 布列塔尼亚人的堑壕里,那个用来比赛的“自制足球'被一只擦得锂亮的黑色长筒军靴狠狠踢进了泥坑里。
溅起的污泥落在了附近一名士兵的身上,但这名北美军团的士兵没有吭声,只是死死攥着手里的步枪背带,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匆匆走过。
“看看你们这群没骨头的软蛋..”
一名穿着笔挺制服、胸前挂着勋章的布列塔尼亚少校站在交通壕的岔路口,手里挥舞着一根镶银的指挥棒,一脸厌恶地看着那些正在撤离的苏格兰和北美士兵。
“跟萨克森人踢球? 互换礼物? 上帝啊,如果不是弗伦奇将军仁慈,你们这帮人都该被绑在炮口上发射出去! “
一线堑壕里,那些参与了”圣诞停火'的部队正在被成建制地调离。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冷漠、苍白且紧绷的面孔。
这些新上来的部队是来自神圣布列塔尼亚帝国本岛的精锐一一诺森伯兰燧发枪团、冷溪近卫团...... 他们的军官大多出身于帝国的贵族阶级,家里都有着殖民地的封地或本岛的庄园,说着一口高傲的本岛腔调,看其他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家领地里的仆人。
在堑壕的另一侧,几名穿着黑袍的随军新教牧师正站在弹药箱上,手里挥舞着圣经,唾沫横飞。 “不要被魔鬼的伪善欺骗了! 萨克森人是上帝的弃儿,是来自东方的野蛮人! “
牧师的声音尖利刺耳,完全没有了平安夜那首《圣母颂》的慈悲,只剩下赤裸裸的煽动。
“他们在这个神圣的日子给你们糖果,只是为了在明天把刺刀捅进你们的肚子!”
“对异教徒的仁慈,就是对主的背叛! 杀光他们! 用他们的血来洗刷这片土地! “
新上来的士兵们听得热血沸腾,眼里的迷茫逐渐被一种狂热的仇恨所取代。
而在无人区的中间,那个曾经放着圣诞树的树桩,已经不知道被哪一方的炮击炸成了碎片。 12月28日,凌晨4点。
莫林正躺在那个并不算糟糕的禁闭营帐里,看似盯着天花板发呆,但实际上是在查看着【法术】选项卡。
亚眠战役后,虽然没有再缴获到新的法师手册一一高卢人的“哨兵'部队,并未携带这些东西,唯一缴获的物品就是一个破损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