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香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但更多的是据理力争的硬气,“出去做零工也是为屋里厢,红红要添衣裳,屋里开销大,建军一个人的工资怎么够?
我不是不想做,是寻不到固定生活做!街道有零工,我抢着做,总比坐屋里吃白饭强!”
“哟!你的意思,我讲你吃白饭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生了个囡囡,肚皮不争气,倒怪起我来了?”
婆婆的声音陡然尖利,戳中了最敏感的地方。
门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下。阳光明心一紧,正要推门,却听大姐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冷意:
“姆妈,生男生女是老天爷定的,我肚皮争不争气,也轮不到别人讲。
红红是阿拉囡囡,我当宝贝的。我出去做生活,也是为了红红将来过得好点。
屋里厢事体,我哪一样不做?你要找茬,天天有得寻!”
这番话说得不软不硬,既点明了婆婆的刻薄,又守住了自己的底线,还点出了操劳的事实。
阳光明嘴角微微勾起,大姐还是那个大姐,没吃亏。
他放下心,抬手在斑驳的黑漆木门上敲了敲,声音清朗:“阿姐?屋里厢有人伐?我是明明!”
门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片刻,门“吱呀”一声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