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玳安掀帘子进来行礼道:“爹,四爷家的小厮天福儿在外头磕头哩,说有要紧话回。”
西门庆点点头:“叫他进来。”
那天福儿被玳安领着,缩着脖子,战兢兢进来,扑通跪倒:“小的天福儿给西门大官人磕头!我家四爷说了,今儿晚上在丽春院设个薄席,专请大官人赏脸过去吃杯水酒,消消寒气。四爷还叫了应二爷、谢三爷几位爷们作陪,请大官人务必赏光。”
西门庆点头笑道:“嗯,知道了。告诉你家二爷,就说我必到。”
天福儿如蒙大赦,磕了个响头:“谢大官人恩典!”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大官人转头对傅铭,慢悠悠地:“听见了?子虚这厮,前脚骂人,后脚请酒。银子的事,今晚酒桌上自有分晓。你去吧。”傅铭诺诺退下。
天色向晚,丽春院门首早悬起两盏戳纱大灯笼,映得那“丽春院”三个泥金大字晃人眼目。门前车马喧阗,帮闲篾片、嫖客粉头,穿梭也似。
却说丽春院后楼上一间精致小房,正是李娇儿的香巢。这李娇儿原也是院中头牌,自被西门大官人看中,时常包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