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河站在堂外,看著眾人爭吵,同时理清关係,挑选合適的入梦对象。
眾人爭吵了一阵,还是得不出结果,最后只能不欢而散,更有甚者摔门而去。
宋家老大宋文也在其中,跟妻子气呼呼的回到房里,又是一通唾骂诅咒,全然没有一点书香门第的家风教养。
確实没有。
宋氏家族歷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最了不起的也就是商贾財主与地主豪绅,直到宋囊这一代,才出了他这么一个举人,妥妥的暴发户。
所以,宋裹的这些个儿女,还是比较的质朴纯真。
宋文作为长子更是如此,早些年跟宋襄吃了不小的苦,后来也没有读书的天赋,便让他操持家里的事务,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財主一般的吝嗇秉性,如今对几个要分家產的兄弟痛恨不已。
关起门来跟妻子骂了一阵,將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隨后才熄灯吹蜡,上床入睡。
宋文已年过四十,虽然养尊处优,但身体並不算好,平日里总有失眠的毛病,但今夜不知为何,竟然入睡极快,迷迷糊糊便进了梦乡。
梦境之中,云遮雾罩,先是茫茫一片,隨后金光闪烁,化作一名方幣黄袍的中年。
正是..
“爹!?”
宋文看著瀋河,眼中儘是惊异,还有几分惶恐,不由心虚的向左右望去。
瀋河却不跟他废话:“为父在阴间科举得中,被封为邻县清河小黄村土地,但村庄破败,无人祭祀,甚是悽苦,明日你便举家搬迁,前往小黄村居住,有为父庇佑,我宋家必定——."”
话语未完,便做飘渺,最终悠悠而去。
“爹!”
床榻之上,宋文身躯一颤,猛地惊醒过来。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身旁睡得迷迷糊糊的妻子被他嚇了一跳,没好气的埋怨了一声。
“大半夜?”
宋文一愜,转眼望去,果见窗外月朗星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搽了搽头上的冷汗:
“我梦到我爹了。”
“什么?”
妻子望了他一眼,也有些说异。
宋文咽了咽口水:“我爹说他在阴间当了官,现在是清河县小黄村的土地,但村庄破败,无人祭祀,要我们举家搬过去给他上供香火,他会保佑我们·——"
“你疯了吧?”
话语未完,便被打断,妻子气呼呼的看著他:“这县城里大好的宅子你不住,要搬到乡下去,
你是不是被那几个白眼狼气糊涂了?”
“这———”
宋文面露迟疑,许久方才言语:“大概吧。”
“那还说什么,睡觉!”
妻子白了他一眼,翻身睡到了一旁。
宋文也重新躺下,但这一次却怎么也睡不著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熬了半夜的他洗漱了一番,隨后才略显憔悴的大堂神龕前,给宋襄的牌位奉了一香火:“爹啊爹,这事真的不怪我,都是二弟他们几个在闹,我真的没想分家,你要找就去找二弟他们”
“哟,大清早的,这么有孝心啊!”
话语未完,便被一人阴阳怪气的打断。
“老三?”
宋文回头望去,发现是自己的三弟宋武,当即没了好脸:“与你何干?”
“无干无干!”
宋武嘻嘻一笑:“就是从没见到大哥你这么孝顺,觉得有些惊奇而已,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