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危机,想借这金阳生民之力突破桔,独立成神嘛?”
“金阳府中,他善信眾多,又有非常手段,纵无正宗法门,也可强行突破。”
“但如此结果,最多不过一个五品神位,依旧是垂死挣扎!”
“金阳府君,依旧放任,是要置身事外,还是另有图谋?”
“不管如何,他已动作,那我等也不能旁观,不然困兽之斗也能造成杀伤。”
“且派人去助新任知府崔绍一臂之力,由那李慕白开始下手。”
“此人掌金阳军政大权,乃是那宋襄手中一枚关键棋子,只要对他下手,宋襄必定有所反应。”
“他若反,潜龙便能借势兴师討伐,他若不反,我等就徐徐剪除他羽翼!”
“妙哉!”
话语之间,棋子落定,一僧一道,冷眼含笑。
世间痴愚者,大多都为庸碌之辈,能凭自身而登高位者,无不有大智慧,大谋略。
所以,他们没指望潜龙之谋能够瞒住对方。
但瞒不瞒得住,对局面並不影响。
因为这是阳谋!
看穿又如何,你能破局吗?
这金阳之地,已成潜龙爪中之物。
你反,要死,你不反,也要死!
前者快一点,后者慢一点,除此之外没有差別。
所以数日之后,金阳城中,处处张灯结彩,都在搭楼建台,准备那祭典事宜。
府衙內,后堂中,崔绍仍在阅览文书。
“助力已来,如今欠缺,只一机会!”
“殿下欲行大事,必须名正言顺,尤其是这金阳首战,若无名义便妄自兴师,那不仅会落一个官逼民反的名声,还会让各州各府人人自危。”
“所以要对那李慕白下手,必须先寻其不法罪状!”
“但此人做事,滴水不漏,单凭这些罪案卷宗,根本抓不住他之把柄。”
“此人要害,还在那神!”
崔绍眼神一凛,隨即放下卷宗,抬眼望外,喃喃自语:“要出去走一走了!”
如此这般,又是数日。
官道之上,车水马龙,甚有几分拥堵。
正是往“神判庙”之路。
崔绍揭开车帘,只见道路两旁,每隔一段便有供台,台上供有神像与香烛。
这神像各有不同,有辟邪迎福的福魁,有升冠击庆的禄魁,有松鹤康寧的寿魁,有雄鸡御宝的禧魁,有正气浩然的判魁,有子孙满堂的子魁,有秉笔执簿的文魁,有背刀负剑的武魁·—.
诸多神像,各有不同,各掌权柄,各享香火。
诸多行人,行於两旁,为其奉上香火,又往前方而去。
再看车马,已然拥堵,崔绍眉头紧皱,隨即果断动作。
“下车!”
走下马车,向前而去,更是人山人海,似乎金阳府內的神判信徒都匯集到了此处。
“时日未到,便有此势?”
“这一次的祭典—”
崔绍看在眼中,记在心中,不作言语,继续向前。
如此这般,不知多久,才隨大流来到那神判庙前,本该幽静的庙宇如今一片喧囂,道路两旁,黄旗招展,就连草木山石,都张灯结彩做以装饰。
崔绍来到山门之前,只见大量头绑黄巾,身穿黄袍的神判庙祝与弟子力士,正在布置庆典祭仪,两行杏黄令旗,沿著青阶而上,自从山脚一直排布到山顶。
其中,山脚,山腰,山顶三处,更是设有诸多供台,台上供奉神判庙內的诸神像与眾灵位,恢宏壮观,气势磅礴。
见此景象,崔绍站住脚步,隨后果断回身:“走!”
“啊!?”
相隨而来的小廝一证,不知道自家公子玩得哪儿一出,好不容易从金阳过来,结果又在庙前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