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对着那面纹丝不动的石壁,又是掐诀念咒,又是用身体去撞,嘴里不住声地喊着:
「师父!师父您听得见吗?您应一声啊!这……这到底是什幺鬼门关?您可千万别吓唬弟子啊!」
山谷里的风更凉了。
暮色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晕染开来,四周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老道的心,他甚至开始琢磨是不是该立刻下山,去找阿昌拿炸药来。
虽然他知道这念头荒诞且大不敬。
就在他六神无主,几乎要绝望之际——
一道平静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慌什幺。」
黄明远浑身猛地一僵,所有动作瞬间定格。
他脖颈僵硬地,一寸寸地扭过头。
只见江辰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几步远的溪边乱石上,正静静地看着他。
身形单薄,依旧穿着那身深蓝色冲锋衣,身上连半点尘土苔痕都未曾沾染。
仿佛他只是转了个身,而非刚从一面完整的石壁里透体而出。
「师……师父?!」
黄明远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声音都变了调。
「您……您从哪儿出来的?刚才……刚才那石壁……您……您没事吧?」
他语无伦次,手指哆嗦着指向那面此刻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石壁,又猛地缩回来,仿佛怕惊扰了什幺。
江辰的目光从那面石壁上掠过,眼底深处仿佛有无数古老的卦象生灭流转,最终归于一片沉静的幽深。
「无妨。」他淡淡道,「方才,见到了一位先行于此路的先贤。」
「先……先贤?」黄明远一愣,下意识追问,「是……是哪位祖师?留下了什幺传承法宝吗?」
在他的认知里,奇遇便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