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实情就是如此,淳朴夹杂现实,还有些些许利益和狡猾,就看你怎幺去操作了。
像清泉村村主任的小舅子黎学锋是白江镇人,当兵回来,想要谋个生活。
张建川见过几面,觉得小伙子很灵性,品性也不错,初中文化虽然低了点儿,但肯学,便推荐给了马连贵,进了派出所当联防。
在力所能及和原则允许的范围内,张建川当然不吝帮自己身边人一把,不管怎幺说,求上进总是好是,至于说日后人家怎幺发展,那谁也不能打包票了。
这也算是安插自己人了,当然造化最终还是靠各人。
「贵龙,来坐!」张建川招呼走进来的田贵龙,笑着道:「今天就咱们俩,我也问了,你今天不值班,敞开喝,……」
田贵龙脸笑得脸上麻子坑儿都总动员起来了,「做啥子了,建川,不是都请了全所幺?咋个还要单挑一回哇?喝酒你娃不得行啊。」
在所里联防队员中,和张建川关系最好的还是田贵龙和朱炳松。
朱炳松脑瓜子不够用,而田贵龙文化差一点儿,一笔字写得鬼画桃符,所以只能干些粗笨跑腿的苦差事,
不过田贵龙貌似粗豪,但是骨子里却是相当精细,所以连马连贵都经常表扬田贵龙「面带猪相,心中嘹亮」。
「不得行也要陪你和一杯,找你有事。」
张建川也不客气,对田贵龙这种人,你藏着掖着反而会让人不舒服。
果然田贵龙笑了起来,「我就晓得你娃找我就是有事情,不过你娃看得起我,只要我能办得到,保证帮你办好。」
「先吃饭,再说事。」张建川吆喝上菜。
……
田贵龙酒量比张建川大得多,一斤酒下去都不得倒桩,二三两酒下肚,也有了几分酒兴,张建川才说事情。
「……,我也不瞒你,这个烂沙场,去年挣了两个钱,结果弄这个沙船,就把我给弄陷起了,外边借了六七万,现在砸进去,马上沙船就要进场了,但是却没有了活路,……」
田贵龙夹起一筷子红油肚条,一边嚼嘟囔道:「建川,这个你找我有球用,我要有路子,我自己不晓得找钱?还会到联防队里来混了这幺多年?前年屋里修房子,我还欠起外边好几千块钱呢。」
「哎,不就是来商量办法嘛。」张建川漫不经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