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把黑胡子从收审所里提出来给杨健打电话,让他们俩通话,但我估计这个烂贼肯定会不吭声,不说话,而且如果不熟悉的话,也未必听得出来,所以也就只有算了。」
朱元平也叹了一口气,「而且被抓到这一次价值太小了,加起来才七十多块钱,够不上刑事案件,如果按照治安案件来,就是拘留,如果报劳教的话,这个查不清身份的又不得行,市局劳教委肯定不得批,……」
「黑胡子不交代就算了,老贼都是这样,另外一个喃?」马连贵问道。
「只说这一次,以前他承认做过几次案,但是他都说因为前段时间摔了一跤,把脑袋摔倒了,很多事情就不清了,……」朱元平苦笑。
马连贵也忍不住愤愤地骂道:「妈的,这些老贼都他妈学精了,不想挨打,在你面前比哪个态度都端正,但就是用这种手段来糊弄你,老子敢打赌,这两个家伙作案绝对不下十次!」
「明晓得这些杂种都在给你两个扯谎俩白,你还不好收拾他。」孙德芳也骂道:「这种长途客车上的扒窃案,连案源都不好查,从汉州向西向北,每天好多趟车?这一年半载里,有几个失窃的会去报案?」
「报了案的也没法核实,时过境迁,失主不可能记得清楚当时情况,更不可能指认辨认得出来,材料交上去,预审科那边就过不到,就算过了,每一个案子的认定,检察院法院那边都要和你扯皮,……」
「不都这样的?」朱元平摊摊手,「现在这些老贼都搞懂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又不比前几年『严打』的时候,只要基本证据够了,公检法三家直接就可以拍板定了,现在公检法三家提的是相互制约相互监督,嘿嘿,那对不起,物证书证软点,他就要喊你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