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忧心的林九,看著殭尸离开的方向,眉头紧皱。
同样没人注意,在任府树荫之下的阴影,在轻轻晃动。
第二天。
任发死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任家镇。
与此相比的是,几个保安队队员的死亡,却无人在意。
他们停尸在保安队的驻所。
而任老太爷的尸体不翼而飞的事情,也没有人关注。
乡公所里面。
任发被掐死,死不目的尸体,被停放在这里。
任婷婷在一旁哭泣。
村上的乡绅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是来【断案】的。
在皇权不下乡的时代,他们这些乡绅,就足以决断很多基层中人的生死。
林九很快被带过来了。
然后是一脸憎逼的阿星,文才,秋生等人也被几个保安队队员从义庄带了回来。
宋亦航也来了。
保安队队长阿威说是要把他们抓起来,但其实手下没这么做。
最后只是客气地把他们带回了乡公所。
保安队队长阿威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到几个手下回来,就很是生气地骂道,『
怎么那么晚过来!”
“废物!”
手下刚要解释一番,但保安队队长阿威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而是略带得意地在场的一眾乡绅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本镇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
“本镇最受尊敬的人,也就是我这个英明神武的保安队大队长的表姨父,不幸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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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威说的几个乡绅差点想吐,又想笑。
任发死的好啊!
不过这些乡绅都是接受过严格训练,除非控制不住,否则不会笑。
所以他们一个个很严肃的样子,听著保安队队长阿威继续说下去,“幸好,我已经抓到了凶手!”
“在案发当晚,也就是昨晚,这个人,林九,因为我表姨父没有听他的话,於是对我表姨父怀恨在心,不仅把我表姨父的父亲任公威勇的尸体给弄走,还残忍杀害了几个保安队队员,有当时打更的可以作证。”
其实打更的只能证明当晚林九出现在案发现场,但他没有看到林九杀了人。
但保安队队长阿威才不管这些林九出现在案发现场,那他就是杀人凶手!
就像那个道理一一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一样。
保安队队长阿威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此人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呢?”
“他跑去了我表姨父的家—”
林九实在听不下去了,叫起来,“我都没进去过任府。”
“你看,这傢伙承认了,我表姨父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除了你之外,找不到外人,那凶手不是你又是谁!”
保安队队长阿威振振有词地说道。
林九都无语了,他把別人当正常人,以为阿威很快调查出真相,把他放出来。
但没想到,阿威快是快,但真相就一言难尽了。
林九没办法,只得自证清白,道,“你说我杀了他们,杀了任老爷,那你说,我是用什么杀死他们的?”
保安队队长阿威愣了一下,发现其他乡绅都在看著他,心里一动,就想到答案,“你是用买的飞鏢?”
“飞鏢能造出那么多血洞?”林九不屑地问道。
任发的尸体他也看到了,脖颈处有十个血洞呢!
保安队队长阿威没想到林九这样反驳他。
他愣了一下,本来就是他编的,他看了一下那些面带狐疑之色的乡绅,没办法,只能继续编下去。
“你会九子连环鏢,所以才能打出这么多个血洞。”保安队队长阿威说道。
“那飞鏢呢?”林九又问,对方已经搜过他的身体,並没有发现所谓的飞鏢。
几张【镇户符】明显不能被当做杀人凶器。
所以保安队队长阿威的话,在这里就出现了逻辑漏洞。
阿威有些恼羞成怒,问,“那你觉得是什么杀死我表姨父的?”
“指甲!锋利的指甲,掐死任老爷的!”林九不假思索地抬起双头,示意说道。
结果,林九留的锋利的指甲,就成为阿威的新证据。
阿威得意洋洋地抓住林九的双手,“你说用指甲?”
“那刚好,你这指甲,隨便戳在一个人身上,都是血洞!”
“得来真不费工夫哈哈哈。”保安队队长阿威大笑。
“你胡扯!”林九气急!
他没想到,没有任发管控的保安队队长阿威,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
“你身上有作案工具,还是你自己说的作案工具,然后你又在现场,去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
“你说你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保安队队长阿威得意地看了一眼对方,又看向哭哭啼啼的任婷婷。
平常时候任婷婷比较刁钻任性,但家里的顶樑柱父亲死之后,她就只会哭了,而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主意。
阿威说道,“表妹,我已经替表姨父抓到凶手了。”
“到时候,我把他枪毙了,以安慰表姨父在天之灵!”
这时代的村庄就是这样,保安队队长说毙了就毙了。
就像在黄山村,几个村民把楚人美活活打死,没有人会在意的。
正常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受到制裁。
当然,楚人美变成凶鬼就不说了。
这个超纲了。
任婷婷虽然有一点小任性,但心地还是善良的。
虽然父亲死了,让她悲痛不已,但她还是对阿威说道,“表哥,你一定要查明真相,
不要隨便冤枉人!”
“冤枉人?”阿威一听,转头看向了秋生,文才,阿星几人。
“你们几个,也跟著一起做调查!”
“我怀疑你们和这罪犯有牵连。”
“来人啊!”
“把他抓起来!”
阿威当即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