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落地,这看似单薄的一叶扁舟,却没有丝毫的动荡之意。
如此不留痕迹的身法,令云烨面露惊叹,忍不住拍手鼓掌道:
“好轻功!”
“……”
斗笠客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就这么走到舟尾,坐在了矮几对面。
云烨也不恼,微微一笑后,便端起酒壶,为对面的斗笠客倒起了酒。
“前辈,鱼竿不要了?”
蒙蒙的雾气之中,云烨一边倒酒,一边笑着询问。
斗笠客神色平静地望了他一眼,摇头道:“不过是随手折来的竹竿,没有了它,难道就钓不了鱼吗?”
说完,他随手向着舟外一拂。
道道真气奔涌,凝成细丝,自他指尖垂落,眨眼的功夫,便好似鱼线般捆住了江面下一条二尺长短的游鱼。
但就在他五指微曲,打算将这条鱼钓上来时,对面的云烨却突然放下了酒壶,望着江水幽幽叹息道:
“你我论道,鱼儿何辜?”
话音未落,周围的细雨便扭曲起来,竟是瞬间凝聚成剑,轻轻一挥,便斩断了斗笠客指尖延伸出来的真气细丝。
真气断裂,江面下那条不断挣扎的游鱼终于恢复自由,当即游动身躯,略显惊慌地朝着远处逃窜而去。
这般毫无痕迹的手段,比之斗笠客的真气凝丝更加匪夷所思。
他眉头一挑,望着云烨的目光变得越发凝重。
沉默片刻后,斗笠客终于开口,缓缓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是何人?”
“……”
云烨微微一笑,将酒杯推到斗笠客面前。
“白玉京,云烨。”
“没听说过……”
斗笠客摇了摇头,旋即端起酒杯,望着杯中倒影轻声道:“但想来今日过后,整个庆国乃至整个天下,都将牢牢记住这个名字!”
“前辈说笑了!”
云烨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旋即瞥着江边躁动起来的码头淡淡道:“晚辈修炼至今,所求的不过是那路途尽头的风景。”
“至于名利财权,于我如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