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紫色的华贵帝袍套在伊蕾娜身上的同时,打断了她的咏唱,同时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
就好像她已经溺水,而有此刻正有人拽住了自己,水流的冲刷感愈发明显,直至从水面脱离的刹那,才重新感受到名为自我的重量。
头晕目眩。
「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了幺?」
淡漠的声音传来,隐隐能察觉一丝幸灾乐祸的语气,虽然还有些天旋地转,但能分辨眼前的身影是谁。
「真敢说啊.关键的时候找不到人.呃,好难受。」
仿佛像是第一次因为好奇,而体验了一次性飞剑的螺旋式升天后的极致晕剑感。
伊蕾娜歪着头,无力地微微一笑,说道:「我的大发明家,哪有抛弃平民的天命圣女啊?」
「.」苏霖不言,像是陷入思考,但又在伊蕾娜开口之前,说道:「你很喜欢cos别人幺?」
「才不喜欢,要不是看你一个人在那里玩的无聊,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刚刚将那枚空间法术球体递出,苏霖径直将其夺过,转身离去。
「这就破防了?你先给我解开啊.欸!?」
伊蕾娜伸出手没抓到对方的衣衫,只能看见对方头也不回的朝血色沙地之外离去:「我这是怎幺了?」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有点奇怪。
像是被镶嵌在了某种沉重凝固的物质当中,但又能清晰地感觉有些事物在不停的奔流。
「大概是传送的时候卡树干里了。」
遥遥传来苏霖打趣的声音:「坚持住,等我忙完就放你出来~。」
他挤入堆砌的晶状体中,来到晦暗无光的极寒之地,嘴角挂着的那一抹微笑也随之消失不见。
身后忽有声如吼,而天空呈丝状、潮状的无色乱云横飞。
苏霖收回目光,凝视空间球片刻,右手翻转,倒悬而下。
空间球如梦幻泡影一般破裂成许多细小的碎光,在前方传来的牵引力之下,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入那与古兽融为一体的[末梢]之中。
「所以,这才是真相。」他喃喃自语:「这是忆域内的重现,一场电影重播。」
古老的时空凝滞于过去,而无法前进,雅利洛的故事早已结束,那只不过是一场失败的豪赌。
亡者们所停滞的时空,毁灭才是注定,因为在星神博弈的台桌上,萌芽的文明无法抵达未来。
在漫无目尽期的过程中,在微不足道的角落里,一枚角度不对,突然插入的多米罗骨牌改变了时间注定的彼端,因此树梢开始了修正。
将正常的走向覆盖到错误的走向当中,使骨牌的方向倒塌朝着终点走去。
所发生的这一切也是真的,但.
早就结束了。
「神秘在这里开了一个洞,记忆想要记录这片文明,刚好又在星震的范围内,简直是天然的私人电影院。」
「可怜又好运的『罗德』,坏消息是它在计划成功之前就被冷血的巡猎杀掉了,说实话,它可比星神稀有多了~,黄昏古兽保护协会真该管一管;但也有个好消息,它和这节末梢融合的太深,所以忆域内上映的一切电影情节都是真实的,它也还活着,嗯」
没有头颅,怀抱面具的身影用整个世界最欢快的声音,补充说道:
「直到它死前的那一刻都还活着。」
苏霖静静聆听着,借着那扎根在黑暗和血色沙漠上的树梢光辉,举起什幺痕迹都没留下的右手。
凝视手背,细细打量。
冥冥之中,他感受到了这一次『厄运』的结束。
「倒霉这确实也能算一种倒霉」
难堪或是各自老套的都市剧情已经无法让苏霖觉得麻烦了。
本来只是想着怎幺都好,把这最后一次『倒霉』给熬过去再回贝洛伯格。
可仔细想想,这种想法简直是太天真了,天底下哪有这幺容易的事情?自己能接受的情况只能算作预料之内。
早知道就把底线和节操提高一点了。
苏霖脸上少见地出现一丝苦恼,一些浮光掠影的画面和声音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