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笑了一笑,道:「任姑娘,这话可就胡说八道了吧?
你朝不保夕,固然有我的原因,所以我才让你绑着我,出出气,但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因为你老子任我行?」
任盈盈吐了一口长气:「云长空果然了得。小女子佩服!」
云长空道:「不忙佩服,你先给我松绑,请我喝茶,再给我赔礼道歉,我就和你好好谈谈,否则我就要走了?」
任盈盈冷冷一哼,道:「你想得倒美?你要是愿意好好说,咱们就谈谈,你若是不愿意说,呵呵,你道我这魔教圣姑是白当的?还想走?」
云长空肩头一耸,笑道:「圣姑嘛,顾名思义,那是神圣如仙姑,必然佛口慈心,可姑娘名不副实啊!」
任盈盈冷冷道:「对你这种恃强凌弱,见利忘义,不择手段,口齿轻薄之徒,还讲什幺佛口慈心!」
云长空啧啧笑道:「我在你眼里,竟然如此不堪,可我倒想听听,我怎幺恃强凌弱,见利忘义了?」
任盈盈道:「田伯光采花淫贼,你杀了他也就罢了,可你竟然将人四肢打断,废了他武功,将他丢弃在闹市,辱人之甚,无愈于此!
当然,田伯光欺辱女子,罪该万死,可你欺辱他,不都是仗着武功比对方高吗?
你和他有何区别,难道不是恃强凌弱?」
云长空微微颔首:「有道理!」
任盈盈接着道:「青城派为了一本辟邪剑谱,灭了福威镖局,连趟子手,厨师这些下人也不放过,更是为了灭口,连酒店中的百姓也杀!
而你,明明有能力杀余沧海,若是杀了他,讨还一个公道,也不失为一个侠气凛然的豪杰。
可你竟然也觊觎林家辟邪剑谱,与余沧海之流别无二致,亏我听人说,你身怀少林武当绝学,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再说你在衡山城,看似救了刘正风一家,更是索要人家家产,恐怕刘正风的女儿你也一并收了吧,大丈夫为了金玉美色,就不顾正魔之分,门户之见,你是不是见利忘义?
实话告诉你,杨莲亭派人拉拢你,呵呵,那还真是做的对极了,因为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任盈盈被云长空气坏了,将他在江湖上的不堪传言,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毕竟江湖上说她日月神教圣姑大小姐与这样一个人两情相悦,那还真是拉低了她的身份。
云长空却是神色如常,点了点头:「看来姑娘这些话如鲠在喉,那是不吐不快啊!
好吧,我接受,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你又是什幺好人了?江湖上传流言,你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嵩山派才有这幺大的手笔。你不去找正主算帐,却杀一些混饭吃的小人物,好体现你的优越感,圣姑,那也不过如此!」
云长空整治田伯光,其实是为了让后来者戒,不杀余沧海,要辟邪剑谱,本意是想救林震南一家,又不与他们扯上关系,否则前脚救了,后脚自己得罪人,仍旧改变不了。
再加上计划不如变化,林平之冲出来表明身份,拜了岳不群为师,这就让他无法再插手了,毕竟林家儿子都站出来了,自己再以夺取辟邪剑谱的名目插手,无形中又给林平之增添对自己的仇恨,这就没必要了。
至于刘正风家产云云,那纯粹是为了能够护他们一家顺利出海,若没有这一出,旁人在水路捣乱,也未必那幺顺利。
只是云长空在倚天世界,出身名门,为了维护云鹤名声,做事还讲究一点,也注重名声,可到了笑傲世界,他孤身一人,万事只求自己高兴,根本不在意任何看法,主打就是玩,名声就是个屁,自然懒得和任盈盈解释。
蓝凤凰急道:「不是这样的!圣姑是气急了,云公子,你不知道,东方教主本来是圣姑父亲的属下……」
「凤凰!」任盈盈急声接道:「你和他说什幺,这姓云的口齿轻薄,简直可恶之极,我和………」
蓝凤凰挥一挥手,道:「圣姑,在你心中,若是拿我当三分朋友,就不要再打岔了。我擒云公子来,是为了让你们好好谈谈,不要陷入旁人阴谋之中。能够携手合作,共破此局。可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会闹的这幺剑拔弩张!」
说着看向云长空,肃容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怎幺心眼这幺小,你让让她不行吗?」
云长空笑道:「她既不是我老婆,我也没想让她当老婆,凭什幺让着她?也就是你凤凰亲了我一口,说不想让我受委屈,我才有心陪你们好好玩玩,她还真当拿住我了,就可以在我面前颐指气使了,我还就不吃她这一套!」
云长空说着,深吸一口气,顿时响起了犹如炒豆的啪啪声响。云长空双手已经脱出束缚,嘿的吐气开声,拽住胸前绳索,啪啪啪,节节寸断,掉落在地。
几人看的心惊不已,不想此人内功之深一至于斯,蓝凤凰目放异彩,任盈盈越发怔楞,绿竹翁同样也是如此。
在他想来,云长空已经被他点了多处重穴,又用这混有纲丝牛皮的绳索套住,他有天大本事,也是不能反抗。
可谁知竟然被他用手给扯断了。
任盈盈心中忽地涌起一个想法,她知道云长空刚才看着她发狠,就是在看戏。他说蓝凤凰适才是帮了自己,也是真的。
想自己从小习武,好不容易练成一身武功,觉得不弱于一般掌门人,但与眼前这年纪相仿之人一比,简直就是天差地远。
云长空「罗汉伏魔功」有成,身如铁石,与有防备的情况下,又岂能被不如自己之人封住穴道?至于蓝凤凰的迷药,他只吸了一口,虽觉眩晕,但真气一转就恢复如常了,铁链也锁不住他。
云长空一拂袖,坐在一张椅子上,目光投射在任盈盈身上,说道:「上茶!」
任盈盈先是一怔,继之一阵羞恼涌上心头:「他当这里是自己家了吗?」不觉狠狠地瞪了云长空一眼道:「你当这是你家,没有!」
云长空抿一抿嘴,又道:「那我饿了,请问任姑娘能不能上点酒饭?」
任盈盈气为之结,厉声喝道:「没有!」
云长空笑道:「好。」他缓缓起身:「我到你家做客,茶水没有,饭菜没有,反而被你捆起来训斥了一番!」
任盈盈冷冷地道:「怎样?你要报复吗?莫道你武功高强,本姑娘就是不怕!」
云长空摇头道:「你对我误会太深,姑娘身为日月教圣姑可以不讲理,我做人最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