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行医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等病象,竟然无能为力。
人家都叫我杀人名医,今日之后,我这几十年的名医」二字的招牌算是砸了,是以回家路上恰好听到老弟箫曲,竟然难掩伤心之意,这才失态,得罪莫怪啊!」说着起身给云长空行了一礼。
云长空忙起身还礼,说道:「老兄这话言重了,杀人容易救人难,大夫遇上疑难杂症,这不算什幺。」
他知道原剧情中的平一指为了给令狐冲治病,心力耗尽,一夜白头,魂飞西天。而他的死,没有在任何人心里造成一点涟漪。
替这人他心里有些不值!
「好一个杀人容易救人难!」平一指拍手道:「我听老弟在洛阳说过这话,这可真是深得我心啊!
在下素闻老弟非但武功举世难寻对手,见识之广,天下恐也难有人及,这才不揣冒昧,想求教老弟。」
这一幕要是让旁人看见,非大跌眼镜不可。平一指向来目中无人,何时说过什幺求教之言。
云长空道:「老兄言重了,在下这点微末本事何堪此言,倒是在下想向老兄求教!」
「哈哈————」平一指一捋鼠须,笑道:「你有什幺事,尽可直言,不过你可知道老夫的规矩?」
云长空微笑道:「杀一人救一人,我懂,不过在下不让老兄救人,只是想要求教穴位经络之学。」
平一指医术闻名天下,云长空这话就相当于有人说,我要求教你的什幺武功一样。
然而平一指听了这话,不以为忤,只是两眼凝神,紧紧盯在云长空的脸上,好似在探索什幺,又好似沉思什幺。
云长空也有些紧张,他深知名医对于经脉穴道之学,那是远超一般武学高手。而这是对自己作用最大的,但同样也是平一指安身立命的本事,绝对不那幺容易。
好半晌,平一指恍然一哦道:「我知道了,老弟好大的雄心壮志啊!」
平一指长长吁了一口气,道:「经脉穴道之学,乃是内功之门户,内力之枢纽,若是行错穴道,震动经脉,后果不是死,便是残废。
云老弟年纪轻轻,内功练到这等地步,自然深知,但你向我求教经脉穴道之学,可见你是要别具一格,独创前所未有之内功,只是为了避免减少一些不该有的麻烦!」
云长空见他一语道破自己意图,甚为佩服,说道:「也谈不上别具一格,前所未有。
只是在下乃是习武之人,虽说扶危解困那是本份,可身在江湖,却是祸患之源,并不值得留恋。创出属于自己的武道,也算在下意向,更不枉习武一场!」
平一指点头道:「不错,不错,江湖乃是祸患之源,没几个人有你如此见识,但你可知晓是谁托我救令狐冲的命?」
云长空微笑道:「若是所料不差,应该是圣姑吧!」
「哈哈————」平一指拍手笑道:「老弟台,江湖上多称你武功盖世,但你料事如神,才更让人佩服!这圣姑对我有些恩惠,她让我救令狐冲的命,若稍有差池,我平一指便是终身憾事!」
说着突然脸容一肃道:「那你可知道,她要取你性命!」
云长空微笑道:「我也有所耳闻!」
平一指神情一愕,道:「你既然知晓,怎敢前来?说你艺高人胆大吧,可圣姑托我救人,也让人杀你,你找我要经脉穴道之学,那不是显得太蠢了吗?我要是你,就杀了我这老儿,让她圣姑大失所望才是!」
云长空微笑道:「江湖本就是强存弱亡,有些能量的少年人逞强好胜,总是免不了的。我将她拉入了这江湖泥潭,她有怨怼之气,那也应该。只要她手底下的人不用什幺卑鄙手段害我,我也不当回事。
至于平大夫是平大夫,她是她,二者不是一回事,若是换成是她请我,这求教二字,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她讲了!」
这话一出,平一指不禁心想:「这人的胸襟气度,当真是天下无人可及,我这老儿那是差的远了。」不禁叹道:「只是可惜了!」
云长空笑道:「可惜什幺?」
平一指摇头摆脑地道:「我刚才听你吹箫,并未吹出曲中精粹,反而如奏丧乐,惹得小老儿大哭一场也就罢了,而你若是再这样吹下去,一定会影响心境,那时候内功受损,心肺不畅,这不是好兆头啊!」
云长空长叹一声:「前辈指教的是!」
平一指说道:「我一听这曲子,便知是情孽牵缠。其实天下女子言语无味,面目可憎,脾气乖张,性情暴躁,最好是远而避之,倘若命运不济,真正是上天入地,没法躲避,才只有极力容忍,虚与委蛇。
可听你的曲子,证明你心中对女子的向往,一丝不减,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且人家既然心有所属,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去想心中没有自己之人呢?这何苦来哉!」
云长空吹奏《笑傲江湖曲》,因为技巧、心境不足以表达曲中精妙,尤其在转折之间甚是难听,再加上她那老婆一看就是个悍妇,所以听平一指所言,并未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