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一窜出屋子,就见前方屋顶上一条青影一闪而逝,从对方发射瓦粒的手劲,以及这捷如闪电的身法,必有一身极高武功。
云长空心念一转,也不见他提足跨腿,不身子仿如风筝一般斜飘而起,但就在还未踏上屋檐,身子尚自凌空之际,猛觉头顶风声劲急,呜的一声,一块瓦片掷了下来。
云长空闪身避过,这空中转身之技是极上乘的轻功,全凭一口丹田气,突觉足底一软,哪怕他足下本就是空的,可仍旧觉得一空,身子一歪。
云长空暗叫不妙:「昨晚上可是太过胡来了,怎幺腿这幺软了?」他猛一提气,一股热流走遍周身,身子猛然拔高,这无所借力、半空高拔之技,乃是绝顶轻功,可就在这时一道寒光激射而来,已将他上半身罩住。
云长空瞧的分明,只见一枚细长白刺破空刺来,锐利尖端只扑咽喉。
这一招迅捷莫伦,云长空但觉寒锋冷洌,他以为此人已经退走,谁料又折返回来,无声无息,自己毫无察觉,这出手之快,更出乎意料。
云长空知道对方了得,自己身在半空,与之硬接,必然得落回地面,这一上一下,他非跑的没影不可。忙挥袖去搭来剑,潜以内劲借力上跃。
「嗖!」
云长空劲力将吐未吐之际,这剑光蓦地旋转,转了个弯,绞向他的手腕。
云长空微感惊讶,这人出手之快,固然迅捷,而且剑招也怪到了极点,极尽飘忽。
云长空对于辨别剑法的优劣,极是识货,这人一出手,他已然知道这人在剑法上的造诣,实在非同凡响。
云长空武功虽高,终究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此刻接连失算,惟有收招,变招,方能万全,身子一沉,使了个千斤坠,直落天井。
云长空看似被人逼落,可他在瞬息之间,闪避暗器,半空拔高,又将向上冲上势改为向下坠,当真是兔起鹘落,随之奔出的蓝凤凰以及任盈盈四位婢女看了,无不目眩神摇。
就见云长空足尖在地下一蹬,再次飞上,拔出玉箫,护住头面,纵身上屋见那人影在树梢闪了一闪,只有微风动树,人影已经消失。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只在数息时间,蓝凤凰此刻业已纵身上屋,赞道:「此人是谁,好生了得。」
云长空本有意追逐,但怕这是调虎离山,说道:「这人武功的确精强,更加不看重颜面,不是个好相与的!」
蓝凤凰冷冷道:「若是不让他埋骨于此,你我还在江湖上混吗?追!」
她想到自己几十名教众在此,竟然被一人潜入进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身逃走,这脸上如何挂的住?复想到自己昨夜与云长空疯狂缠绵,若是给他看见,那还用做人?
云长空淡淡说道:「你不是说左冷禅到了吗?若是还有高手呢?」
蓝凤凰眉头一挑:「你怕调虎离山?」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缕极其微弱的琴音。
云长空目光一闪,这琴声断续,幽咽凄清,丝丝缕缕缠绕着一种浸入骨髓的孤寂与不甘,更有一种隐隐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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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空是知音之人,觉得操琴之人手法精妙,造诣不低。
蓝凤凰也听到了,道:「装神弄鬼,听的让人心烦,非宰了他不可!」
云长空心中一动,说道:「此人应该是有意引我出去,我去看看。」
蓝凤凰点头道:「你小心!」
云长空点了点头,双肩一晃,拔身而起,几个起落,已消失在她眼前。
云长空身法一展,疾如追风,顺着琴音,奔出里许,依稀就见远处弯过一带流水,翠柏参天,很快到了一座空旷平地,当中站着一个青衣老者。
刚才云长空与之拆了几招,都没看清其长相,此刻打量于他。
但见这人身材瘦敞双肩弯,青布长身松又破,脸色枯槁如秋叶,皱纹刻满腮两边,面庞经历风霜雪,岁月沧桑刻其脸,颧骨高耸眼威陷,锐利深邃目光寒,双唇紧闭无血色。
双手骨节分歧险,青筋密布枯手腕,右手紧握旧胡琴,五指修长掠勾拦,琴边已被岁月磨,左手拉琴声颤颤,如泣如诉心悲寒,充透岁月沧桑变。
云长空一看这人,自然一切都明白了,伫立良久,并不打扰。
老者奏完了一曲,缓缓开口道:「你耐心很好。」
语气苍老平缓,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与这悲戚余音,倒不怎幺相称了。
云长空耐心自然好了,跨上一步,说道:「阁下如此大费周章,引我来此,意欲何为?
「引你来此?」老者老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不住抖动,似欲脱飞而去,笑道:「难道不会是对你心怀不善吗?」
云长空道:「你若对我心怀不善,虽说不上忘恩负义,但也不符合你的身份!」
老者笑道:「看来你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