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被天鹰教如此对待,能不能忍下这口恶气!
你残杀魔教光明右使者,魔教又能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云长空冷笑道:“你就不怕失望?”
赵敏道:“我怕什么?
你云少侠要是能有忍辱之心,跪在天鹰教与魔教面前,说是我云长空错了,大家应该大义为重,一笑泯恩仇,共同反抗暴元,
一切恩怨再也休提,
我只怕你宽宏大度,魔教这帮小人却是不行,当然,我若猜错了,人家魔教上下也能与你握手言和,我当没热闹可看,也就是了!”
云长空未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赵敏这就是阳谋!
就是要让你活着!
好为她办事!
这个事能不办吗?
却又不能!
今日死在自己手下的没有千众,也有八百,范遥此刻没死,也残了。
这发展形势,要么自己死,要么明教亡,还有什么转圜余地可言!
这一刻,云长空清楚,哪怕赵敏就是要让自己活着与明教天鹰教斗,却也无法改变了!
总不能为了避免浩劫,自杀了吧?
他还没有这么崇高的人生境界!
只能一步一步杀下去了!
云长空于是牙齿一咬,盘膝坐下,长剑横膝,气沉丹田,专意培植真气,也不与赵敏说话了。
赵敏见他坐下,眼睛滴溜溜一转,笑道:“云少侠,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强极则辱,张三丰被人称为天下第一高手,可背地里呢,人都叫他“张邋遢”,我不觉得这是形容他潇洒不羁的美称,而是人人羡慕嫉妒的有意侮辱。
你如今正走上这条路,多少人练了一辈子武功,江湖立足尚且不行,你这般年纪,却是揽尽江湖浪潮,竟然让光明右使,天鹰教主这样的大人物,不惜以多欺少,横江拦截!
呵呵,你在江南直面天鹰教,开封风波未平,又在这汉水之上,以一人之力屠杀千人,不出三五日,必然震动江湖。
从今而后,不但不会有人与你单打独斗,更会认为一拥而上围攻你,暗算偷袭,乃是理所应当,人之常情!
云少侠,这茫茫天下,除了我敏敏特穆尔,没人希望你活着。
如不见弃,就请拎着他上船,由小妹做东,你我共谋救国恤民之道?”
她举止大方此刻女扮男装,江风吹徐,真有风流公子,洒脱名士的气象。
云长空不等回话,突然河床陡然下倾,江水喷溅注泻,水声轰轰。
云长空见水势愈来愈急,远远望见江边有些灯火,谋划上岸,此刻他虽然笃定赵敏无心害自己,可她手下却是不然。
要说玄冥二老等人对她的话不打折扣,云长空那是一百个不信。
原剧情中早就体现出来了,鹿杖客敢睡汝阳王姬妾,鹤笔翁急了,王宝宝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赵敏。
云长空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小郡主,你能猜尽江湖,是非恩怨都不脱你手。但蒙古窃据中原,对百姓暴虐之极,近百年,其势已不可久。我纵然灭了明教,或者明教杀了我,如你所愿,可你们蒙古也得让出中原,这是大势所趋,绝非少了几个人所能改变!”
说着起身,走向范遥:“这人我就给你了,就当谢你刚才八箭之送了。”
范遥那不成人形的面颊之下,立现一片震吓之色:“姓……云的,是英雄……你……给我……一剑吧!”
他发着含混不清的哀鸣,可突地双手一晃,猛往长空前心震来。
此时两人之间,相距不过三尺,可范遥双腿被斩,大量失血,照理说他无能发难。
可范遥终究是武学高手,又是敢于毁容的狠人。
云长空筋疲力尽,乘机调息,他又何尝不是,这最后一击是平生功力的累积,实在是非同小可。
赵敏笑道:“这贼子真硬!”
云长空已然一剑刺出,噗嗤一声,直接将他从前胸直透后背,挑在了剑上。
范遥哈哈大笑,头颅一垂,可就在垂头之时,他后背一股浓烟喷向长空面门,还夹着一缕寒光。
毒烟喷射,暗器激飞,此刻长空与范遥距离不过两尺,处境真个险恶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