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八剑看向卫四娘。
卫四娘微微颔首,八剑想要退开,西华子忽地喝道:“云长空,你如今流言缠身,此刻正是以明心迹的时候,我们留下这妖女,天下英雄也都知道你为了大节而忘小义,也不会有人说你重色轻义,恋奸情热了!”
听到“恋奸情热”,赵敏又羞又气,俏脸上染了一抹绯红,指着西华子,喝道:“牛鼻子,你再敢乱嚼舌头,我把你、我一定杀了你的!”
西华子冷笑道:“要我不说容易的很,杀了就是,可想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却难,云少侠,你明白吗?”
他还摆出一副为了云长空好的姿态。
云长空岂能不知这是包藏祸心,自己怎么做,都会成为旁人攻讦自己的借口,胸中傲气升腾,冷笑道:“谁也不要想着用天下,用什么悠悠众口压我,我云长空是什么人,只需要自己心里明白,不劳天下人判定,这天下更没人管的了我。
我只问一句,你们昆仑派让不让路?”
西华子道:“既然你非要因为这蒙古妖女罔顾大义,我们昆仑派只好得罪了,你只要破了阵法,你爱带这妖女上哪,我们都是不管!拔剑吧!”
云长空将长剑连鞘解下,朗朗道:“我无意得罪昆仑派与武当派,是诸位苦苦相逼,在下不得不出手,准备好,我要夺你们手中剑!”
长剑连鞘斜伸出去,剑鞘之端点在地下。
一名昆仑弟子道:“阁下武功卓越,在下不才,愿在方家面前领教。请赐招!”
往前进了半步,长剑嗖的一声,直冲云长空小腹,其他七人长身抖腕,剑光电闪,暴出满天剑,直向云长空刺去。
云长空微微一笑道:“好!”带鞘长剑随手挑向刺向自己小腹剑身。
铛……
那人虎口一热,一股大力带着身子不由自主,转着圈撞向身边一人,他下盘功夫练得甚稳,却也收足不住。
砰的一声,撞到一人身上。那人又转着圈,冲到旁人身上。
云长空剑鞘围着身子一晃,已经将他们八柄剑全都粘在一处。
只听“啊哟”,“咦”,“噢”,呼声不绝,八名道人长剑脱手,仍旧向东西左右连转圈子,
云长空手臂一震,八把长剑化为八道闪电,夺夺夺,一齐插在了道旁一株大树树干之上。
霎时间,只剩下西华子与卫四娘和云长空面对面的站着,两人都不知道上不上了。
众人大惊:“还以为传言多有些虚假,不料云长空当真如此厉害?”
宋青书眉头紧锁,心道:“此人究竟是如何练成这般武功的?”
赵敏痴痴看向云长空,心想:“我要是能有他一半能耐也就够了。”
西华子忍不住嘎声叫道:“大家比武,你用什么妖术啊!”
云长空听得微微冷笑,心想:“妖术?哼,草包一个!”
“妖术不见得!”赵敏笑道:“依我看,这是你们昆仑派‘陀螺剑法”’才对。”
这时昆仑派八名弟子转了七八个圈子,方才停了下来,只觉头晕目眩、胸闷欲呕。
西华子恼羞成怒,指着赵敏道:“你敢侮辱我昆仑派!”
云长空说道:“人是活的,武功却是死的,天下武学都是因人而异,个人胜败不足论门派武功之高低!”
这言下之意是说我胜了你们,是你们人不行,而不是昆仑剑法不行。
昆仑弟子听他这样一说,受挫失威的沮丧也少了几分。以后就能说了,我们没比过云长空,不是昆仑武功不行。
唐文亮叫道:“这话有见地!”
云长空微微一笑。
赵敏看向云长空,问道:“那么精妙剑招能补功力之不足吗?”
云长空道:“不错!”
赵敏又道:“那么剑法招式,自有捷径可循,内力深厚,却无取巧之道,是么?”
“不是!”云长空摇头道:“内力深厚才有巧取之道,但武功却不行!
因为功力再深,不加修习,也无法助武功之灵巧!
但有的人从来不练内功,或许几天,几个月就能拥有好多武林顶尖人物的毕生内力,只因为武功太差,或者不会武功,致使实战不行!”
众人听的似懂非懂,不会武功怎么来的内力?
只听宋青书冷然道:“姑娘,你要请教武功,换个地方吧!
赵敏却连眼角也不望他一眼,直似未曾将他的话听入耳中,只是看着长空。因为她在想,要是云长空能够教自己练武那该多好!
宋青书不觉有些尴尬,说道:“云兄这路太极劲出神入化,与我们武当派武功颇有相似,不知从何处学来?”
云长空剑眉一轩,刹那间两眸中精光暴射。宋青书心中一凛,后退了一步,但旋即恢复宁定。
云长空点头道:“武当高徒,果然不凡,这的确是太极劲,出自全真教!”
原来云长空从八人刚才飞身而出的架势,就知道这是以八卦为阵,剑招相辅相成,联成一气,剑法之中竟是不现分毫空隙。
他要是对攻而破剑招,绝非一招可行,只是八人剑招可以互相卫护破绽,但步法不行。
以他深通“天罡北斗阵”的见识,自然知道只消打乱步伐,应手而破。故而挥剑用了一股“太极劲”。
就好似一个圆形的太极图一般周而复始,连绵不断,致使昆仑一弟子绕着自己兜绕圆圈,正好一撞别人,旁人再撞旁人,也就将八人撞成了陀螺。
武当派武学与全真教武功同处一路,都是以柔克刚,宋青书也就看出了底细。这种劲力使发并不甚难,所难者是劲力捏挥恰到好处,宋青书虽懂,却做不到而已。
云长空看向赵敏:“好了,目的你也达到了,下山去吧!”
赵敏白了他一眼道:“我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