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向何太冲抱拳道:“何掌门请留意,在下要杀你门下弟子了!”
众人听了这话,霎时间鸦雀无声。
人人均觉的匪夷所思,云长空竟视昆仑派于蔑如也,杀人之前,还要招呼?
他的嚣张气焰,众人早就领教,但此刻天下英雄汇集,倘若做不到,岂不是露脸不成,反而将屁股露出来了?
西华子气得七窍生烟,厉声叫道:“你有能耐,就来试试!”
云长空看向何太冲,见他端坐不动,拈须冷笑,又看向班淑娴,见她柳眉微竖,紧紧盯着自己,喝道:“看什么?”
长空哈哈一笑,盯着班淑娴道:“看你养的好徒儿啊!”
话音刚落,也不见他作势,身如流星,越过数丈,直扑昆仑派。
班淑娴忌惮他武功了得,蹭的一声,拔剑刺出,嗤,挺剑直向长空左肩刺去。
这一下拔剑出招的手法迅捷无伦,众人还见她两手空空,一瞬之后,已长剑在手,剑尖离长空肩头不及半尺。
云长空目光一闪,猛地里一声大喝,震得各人耳鼓中都是一痛,班淑娴感受到一股劲气扑面而来,一惊之下,急忙飘身让开。
云长空哈哈大笑,一掌探出,砰的一声,只听西华子长声惨呼,砰然倒地。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云长空却已回到原地,若非衣袂飘拂,似乎没有动过。
“师哥!”卫四娘将西华子抱了起来,只见他两眼圆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这时一股微风刮来,他胸前衣服化作蝴蝶,飘飘欲飞,胸前现出一红色手印,手掌纹理都看的清清楚楚。
何太冲自负武功身份,并未随着妻子出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云长空这一掌阴柔掌力,不但将西华子衣服震破,内脏也被震得粉碎。
众人见他如此迅快,西华子空有一身本事,竟无半点施展余地,这还是在班淑娴出剑相护的情况下,群豪无不吓得呆了。
如此恐怖身手,这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了?
华山派弟子张成更是觉得自己全身发软,站也站不住了。云长空众目睽睽之下敢杀昆仑派西华子,又岂能不敢杀自己?
他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对,莫非师父真的表里不一,护法为假,实则对他不怀好意?
他能想出以道德绑架少林的做法,终究不是笨人。
班淑娴身子飘回,看到徒弟身亡的惨象,也是骇然不已,与何太冲对视一眼,都有一丝惧意,知道以云长空内力之深、轻功之妙、掌力之强,绝非一人可胜!
正魔各派人物无不面面相觑,云长空看似掌毙西华子,但实则戏班淑娴,笑何太冲。
事势至此,昆仑派颜面扫地,何太冲与班淑娴非与云长空拼命不可。
但武当诸侠也意识到了,上次云长空还真是给武当派给足了面子。
班淑娴是昆仑派的“太上掌门”,连何太冲也忌她三分,数十年来在昆仑山上颐指气使惯了,数百里方圆之内,俨然女王一般,被人当面打死徒弟,这等奇耻大辱,胸头之火立即高腾!
班淑娴右手握剑,左手握拳,手指攥得指节噼啪作响,双目精芒暴射,更如冷电一般,神态威猛,慑人已极,狞笑连声说道:“我昆仑派纵横多年,尚未见过像你这等狂妄小辈!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云长空双手背负,浑若无人,傲然卓立,淡淡道:“武林中讲究的是一言九鼎!可一不可再,今日若再不杀你这宝贝徒儿,天下英雄还当我云长空怕了你昆仑派,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行走江湖?岂不是谁都能骂我了嘛?”
他此言一出,群雄如何听不出来意思。
这是在立威!
今日,与天鹰教比武,若是赢了,容不得食言。
尤其武当三侠想起西华子那毛包脾气,在武当山上是有宋青书带头,今日他还不知死活,但此时如何化解,却是颇费周折。
至于明教众人都看向了周颠,心想:“你嘴臭的厉害,云长空说了再有下次,他就杀你!”
周颠也是暗暗心惊,他突然发现云长空比他们魔教邪多了。
云长空这一手,固然是无法无天,但也让人知道他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狠人!
殷天正则是忖道:“云长空虽然厉害,但何太冲夫妇也不是浪得虚名,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且坐观成败,顺道好好云长空武功路数。”
少林三神僧眼见长空潇洒从容之态,颇有拈一笑的佛态。空智与空性揣测:他莫非身怀拈指内功。
空闻方丈不禁心想:“他倘若一心向善,心怀慈悲容人之道,哪怕真的身怀本门内功,未尝不能做个本门佛子!”
灭绝师太则是暗暗惋惜,这小子太意气用事了,就不能忍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