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莫名其妙,紫衫龙王骂自己欺世盗名,这个又骂自己口是心非假正经,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都哪跟哪啊?”
赵敏娇叱道:“是谁跟我说,我明秀通脱,生于天地之间,集天地灵气于一身,让我与你逍遥放情于江湖之上?
我在武当山就曾问你,你和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可你忘了!你还记得么?”
云长空听的愣住了。
他想起来了,数年前,在武当山上,赵敏当着众人就曾问自己,自己那夜对她说过什么。自己一时没想起来,原来是这劝诫之言!
要知道云长空看似只有十八九岁,可他两世为人,实际年龄与紫衫龙王、黄衫女才是同龄人,对她们挑逗调戏,毫无心理负担。
赵敏、周芷若之流,在他心里就是小女孩,他放不开,也就难生男女之情。
赵敏越说越气,说道:“武当山下,你我分手那夜,我让你娶亲,又是谁说,你要出家,从此六根清净,一尘不染。可现在呢?这女人又是谁?
我是蒙古女子,你口口声声汉胡不两立,她难道就不是胡女吗?”
“严以待人容易,待己却难!”云长空幽幽地叹道:“佛家有言,人生姻缘前定,因因果果,人皆各有。我开悟大道,已脱苦海,出不出家,与我并无分别!”
赵敏呆了呆,仔细打量于他,
紫衫龙王突然插口道:“你就是那个蒙古汝阳王的女儿,范遥曾在你麾下做事?”
云长空心中一惊。
赵敏不待他说话,脱口道:“是有怎么样?”
紫衫龙王咯咯笑道:“是呀,又能怎么样!”
哪知她笑声未停,突然袍袖一扬,一掌已经印向赵敏后心。
这一下发难来得好快,赵敏就觉一块寒冰贴了上来,不及反应。
云长空听得风声劲急,抓着赵敏身子一转,将她提了过来,搂在身前。
紫衫龙王掌力落空,只听得波的一声,那株大柳树枝条乱拂。
赵敏吓得脸色苍白,这才知道这女人武功了不得,自己刚才竟然敢对她出手,长空帮了自己。
紫衫龙王掌力落空,掌势微微一缩,身如狸猫弹出,又向赵敏疾掠而来,娇叱一声:“死!”一杖向赵敏当头拍下。
云长空见她来得极快,而且势头如此猛烈,若要抵挡,非出掌不可。但自己帮着赵敏打她,好像也不对,当下左手环抱著赵敏,脚下轻点,飘出二丈以外。
波的一声巨响,紫衫龙王珊瑚拐杖砸在了地上。她毫不理会,一弹之下,突然间骨溜溜的向天上翻去,这一个空心跟斗,连打了三个圈子,又冲了过来。
云长空见她身法闪摇,仿佛前后左右都是她的影子,颇感诧异:“这身法倒是头一次见她施展。”说道:“她年纪还小,你丈夫与她何干!”
紫衫龙王眼里透出刀锋也似的锐芒,涩声说道:“范遥毒药是从何而来?当年胡青牛非要逼我重回明教,才给我丈夫治毒,我才杀了他,哼,今日又岂能放过此女?”
她步履曼妙,似左还右,无前无后,一招使出,分从不同方位攻向赵敏。这是她在波斯总教学到的武功,深知云长空厉害,这才用了出来。
云长空看出厉害,心知赵敏固然无力抵挡,自己一招不慎,也难免被她所乘,而他飘风闪退,不知不觉到了河岸,身后就是黄河,
这时紫衫龙王强猛杖风向赵敏身上卷来。来势甚疾,长空再想躲已来不及,无可奈何大袖一拂,
衣袖被贯足了“罗汉伏魔功”,犹如石板一样,“砰”的一声,奇劲相交。
期间一块白光迸射而出,紫衫龙王冷笑一声,飘出数丈,叫道:“好,好的很!”身子一转,飘然去了。
赵敏微感诧异,嘻嘻笑道:“喂!你怎么跑了?再打啊……”
“好了。”云长空心中过意不去,说道:“料理了这事,我会找你来的。”
赵敏哼了一声,转眼望去,只见云长空右袖已经不在。
原来金婆婆拐杖中的珊瑚金,在深海中历千万年而化成,削铁如切豆腐,打石如敲,不论多么锋利的兵刃,遇之立折。
云长空功力固然深厚无比,可衣袖还是给断下了尺许一截。
突然就听赵敏一声闷哼,云长空手中一疼,低头一看。
赵敏口唇染血,恶狠狠瞪着自己。
原来是赵敏狠狠咬住了长空的手,只是他真气护体,赵敏一啃咬,立刻震的她嘴角流出血来。
云长空委实觉得尴尬,不由怒道:“你属狗的吗?”
赵敏猛地将头一低,又狠狠撞向云长空胸腹。
云长空对她此举,当真哑然失笑,身子一侧,赵敏头锤落空,收不住力,直接冲下了河岸,吓得大叫,
长空一挥手,抓住她后心又给拎了回来,一步跨出,跃下河岸,说道:“好了,别闹了。”
一松手,赵敏惊吓过度,还没缓过劲来,身子无力,应声就倒。
云长空又将她给拉起,着实有些无奈,说道:“你这哪像威风八面的郡主娘娘啊!”
赵敏缓了一口气,柳眉一挑,瞪着他道:“你不要脸,人家有丈夫,你还跟人纠缠不清!”
“阿弥陀佛!”云长空合十道:“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姑娘,你着相了。”
赵敏听的一愣:“佛经是这意思吗?你嘴上喊着阿弥陀佛,却曲解佛法,不要脸。”
长空微笑道:“纵无色相,也是非相!要脸如何,不要如何,我都是佛。
人人皆可成佛,只因这是自己的佛,我云长空只要喜欢,又何事不能为?阿弥陀佛!”
赵敏不胜惊讶,在她的眼里,云长空一举一动,无不俊秀丰神,潇洒脱尘,此番更是脱胎换骨,说起这话更是淡定自若,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赵敏眉头微蹙道:“既然如此,那我哪里不如那个有丈夫的疯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