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皱了皱眉,知道她又有心思了。
张无忌扬声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娶你为妻!”他知道阳顶天夫人偷情之事,对于周芷若这事,根本不当一回事。
赵敏冷哼一声:“张教主,这女人好生歹毒,她这样楚楚可怜,实际上却是要借刀杀人呢!”
张无忌怪道:“什么?”
赵敏道:“她口中哪有一句真话,你知道她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张教主,你因为一个朱九真卖了你义父行踪,还不长记性,这可怎么得了?”
张无忌闻言一怔,却听赵敏续道:“你说你不在乎,要娶她为妻,可她以后必然会说,你心胸宽广,可我却对不起你,让人知道我如此水性杨,又辜负恩师期望,还怎么有脸见人。
如此一来,我们夫妻俩活着一天,你们都是世人笑柄,那么不杀我们岂能甘心?”
张无忌摇头道:“芷若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周芷若冷冷道:“无忌哥哥,云长空之前如何待我,姑且不提。今晚他将我抓来,明知你在旁听,诱我说出这番话来,对我耻辱之甚,无逾于此。你若真的心里有我,就该杀了他们,为你我洗刷耻辱!”
赵敏露出一丝鄙夷:“我夫君对你的遭遇一直觉得可怜,但我听出你对我夫妻俩的恨意,这才前来寻你,你以为我们闲的慌吗?”
赵敏心细如发,听出周芷若欺骗张无忌,绝不只是试探他心意,实则含有给他埋下仇恨种子的意思,然而云长空昔日曾对周芷若颇有怜惜之意,这才拉着他前来,就是要将一切摆在明处。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云长空这才明白,为何赵敏要来抓周芷若,还要让自己听她的,原来她早就看出周芷若不怀好意,心中不由感慨。
他哪怕知道周芷若心怀恶意,但有心退隐江湖,自然也不在乎。
然而赵敏还有父母兄长,她自然要将这隐于暗中的敌人给挑明了。
张无忌听了周芷若这番话,心神一阵恍惚,不知怎的,反而倍感酸楚。
想她父母双亡,拜在灭绝师太门下,她脾性刚硬,那丁敏君为人刻薄,她在峨眉派的辛苦无奈,岂是言语所能形容?云长空对她的视而不见,对于她更是莫大羞辱。
张无忌越想越是难过,双眼倏热,几乎流下泪来。可他心如刀割,却强笑道:“芷若,我们不要再理会这是是非非了,我们隐居山林,共享清福去吧。”一声未毕,眼泪已流下来。
“你又哭什么。”周芷若冷冷道:“你现在这样,岂不是个懦夫?我才不要你呢。”
张无忌拭泪说道:“芷若,其实我也很累,我父母就是因为武林中的贪念才会被逼自刎,我义父一生不幸,更是因为成昆的情爱不顺,我好怕你走上成昆的这条路。”
周芷若目视张无忌,眼神忽而凌厉,忽而犹豫,终于又柔和起来,轻轻叹道:“无忌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这样走了,对的起明教吗?你不驱逐鞑虏了吗?”
赵敏白她一眼,不置可否。
周芷若又道:“你父母之死,罪魁祸首,就是汝阳王府。若非赵敏手下武士捏碎俞三侠筋骨,张五侠怎会自尽?令堂怎会殉夫?你身为人子,安能不报仇?”
张无忌轻叹一口气。
却听周芷若道:“你又叹气作甚?”
张无忌摇头道:“当年我三伯受伤之时,她还没出生,若是我将父母之仇,报在她身上,和成昆之流有甚分别?”
一阵沉默,过了片刻,周芷若一字字道:“好,你不为你父母报仇,那么为我,为天下,杀这蒙古鞑子,你做不做?”
张无忌涩声道:“你何必非要如此?”
周芷若冷冷道:“要是宋青书,他一定不会问我。”
张无忌摇头道:“我固然不及宋师哥这般痴情,对你确也是一片真心,只是这位蒙古郡主已经是云兄弟妻子,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云兄弟帮我报了义父血海深仇,我从未报答,我若对付他的妻子,岂不是毫无信义?
我虽爱你,但要我为你做这些不仁不义之事,那也万万不能。”
周芷若只气得面色铁青,眼眶一热,颤声道:“好,好,连你也是如此,云长空为了这蒙古妖女,被人骂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也不在乎。
可你,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好,好,好,你要做大菩萨、大圣人,由你去好了。从此以后,你我一刀两断,反正峨眉掌门从未有一个嫁人的。”
赵敏咬牙冷笑。
云长空忽地眉头一轩,扬声道:“周姑娘,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份好胜心,你也不要因为一时的不如意,就自轻自贱。
更不要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烦恼,也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让不开心充斥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