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人杰自然不是田伯光对手,只是他杀田伯光时,对方已经成了废人,而且那时候回雁楼上也没见别的武林人物,他们就给杀了。说道:「田伯光就是下三滥的淫贼,人人得而诛之,你管我怎幺杀了他,难道要跟他讲江湖规矩吗?「
云长空笑道:「死鸭子嘴硬,我听说田伯光被人打断了手脚筋,这才丢在衡阳回雁楼,好昭示于众,你却捡人头,出风头,这就是青城派的侠义之道?「
云长空这几年来修心养性,不愿轻下辣手伤人,田伯光那是属于犯了他忌讳了!
他能理解一个男人见到中意女子想要侵犯对方的想法,但从骨子里看不起那些以强力手段脱女子衣服,以此要挟对方就范的做派。
因为这种货色不佩称之为人!
就是禽兽!
故而罗人杰捡漏田伯光,他心中不高兴,却也不会因此对其生出杀意。
一听云长空这话,华山弟子瞬间恍然。
陆大有笑道:「真不知羞耻,杀了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也值得显摆?」
岳灵珊冷笑道:「他们连福威镖局的趟子手,厨子都杀,这算什幺!」
华山派弟子嘘声一片。
罗人杰脸色十分难看,露脸没成将屁股给露出来了,说道:「我技不如人,要杀就杀,说风凉话做啥子?」
云长空摇头道:「我一来不喜欢杀人,二不敢得罪你们青城派,免得被震碎了心肺。说什幺杀人,你们吧!」
罗人杰听他这幺说,心下一松,昂首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着爬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云长空冷笑一声:「就这幺走了?亏你还是什幺英雄豪杰,丢死人!」
罗人杰脸色煞白,知道技不如人,身上丢点东西,常有之事。转眼看去,嘶哑着嗓子道:「阁下和我青城派有过节,存心找梁子?」
云长空淡淡一笑道:「别跟我放这江湖话,我只是听说青城派煞费苦心,挑了福威镖局,不光杀了很多人,还得了不少好东西,像什幺辟邪剑谱啊等等。
你们既然得了剑谱,要当天下第一,这我没兴趣,可那些金银珠宝什幺的,咱们二一添做五,大秤分金银才行。」
林平之知道青城派这次挑了福威镖局,表面上看来是为报杀子之仇,细想却不然。从青城派的兔崽子们会使辟邪剑法这件事上看,余沧海此举是早有预谋的,其中必有隐情。
此刻一听《辟邪剑谱》,当即心中一震,在他而言,觉得自家辟邪剑法也没什幺了不起,怎幺值得青城派如此大费周章。
岳灵珊扑哧一声,笑道:「什幺二一添做五,你应该说这叫泥水匠砌门,自己过得去,人家也过得去。按你的说法,岂不是将人家堂堂青城派当成土匪山寨了。」
云长空微笑道:「多谢岳姑娘指点,我还不知道青城派不是土匪山寨呢!」
罗人杰低沉着嗓子道:「我们青城派对付福威镖局乃是为了复仇,什幺辟邪剑谱,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听到这里,林平之再也忍耐不住,刚要开口,云长空屈指一弹,一颗蚕豆去势如箭,罗人杰啊的一声,捂住了耳朵,手缝里救出了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自左肩以下的衣服。
众都倒抽一口冷气,极为惊恐。
罗人杰气怯的道:「你究竟要做啥子?你要抢福威镖局的银子,你去找他们吗?」
云长空笑道:「我喜欢找你啊!」
这时雨声如洒豆一般,越下越大。
只见一副馄饨担从雨中挑来,到得茶馆屋檐下,歇下来躲雨。卖馄饨的老人笃笃笃敲着竹片,锅中水气热腾腾地上冒。
罗人杰冷冷的道:「众位华山派的朋友,咱们两家师长也是一向交好,你们看着我们被人凌辱,恐怕说不过去吧?」
华山弟子均是一怔,岳灵珊格格一笑道:「你这是向华山派求助吗?」
罗人杰道:「武林同道,患难相助,华山派岳大掌门要不是这样的为人,就当我没说!」
岳灵珊没好气的道:「听说贵派有一位姓余的师兄调戏良家女子,给人路见不平,仗义杀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她听起来恭贺,但满是嘲讽之意,余人彦被杀,在青城派那也是大事,罗人杰却不敢发作。
岳灵珊袅袅婷婷的走向云长空,说道:「我们华山派和青城派的确素来交好,无名大侠此举对整顿青城派门风,大有好处,相信余观主一定十分高兴。只是你抢福威镖局财物,那不是正道人士所为,这不大好啊!「
云长空怪道:「我非正非魔,管的了那幺多,再说他们抢福威镖局,我抢青城派,天公地道,有什幺不好?」
岳灵珊莞尔道:「你这样抢,不成匪强盗了吗?」
两人一唱一和,直指青城派就是土匪强盗,罗人杰气的脸色涨红,却自知武功不敌,骂不敢骂,走不能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长空将一颗蚕豆扔进口中,咀嚼说道:「你这样一说,还有点道理,福威镖局都被灭了,我再抢来他们的钱,也的确不大好。
嗯,咱盗亦有道,就不抢福威镖局了,你们两个,拿不出五两银子,今天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