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摇头笑道:「有趣之处,即在于此。你对于这江湖还没看清楚,你以为你的朋友能为你仗义执言?
除了一个定逸师太能帮你之外,其他人,呵呵…,况且,你本就要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又买了官当,旁人早就将你鄙视的不行了!骗一骗又有何妨?丈夫斗智真为勇!」
刘正风缓缓起身,开户踱步,一时仿佛下不了决心。
云长空起身道:「我这个提议,你可以想想,再等到正日,若嵩山派果真如此行事,你那江湖义气也靠不住,那也不晚。」
他笑着对曲洋,刘正风抱了抱拳:「两位,告辞!」转身便走。
刘正风嘴唇颤抖,犹豫一下,欲言又止,
曲洋叹了口气:「刘贤弟,你想做什幺就做什幺吧。」
云长空道:「刘三爷,明天正午我与余沧海还有一场约会呢!这衡山城也没地睡觉,外面还下雨,给我准备一间房!」
刘正风忙道:「好!」
看向曲洋:「曲大哥在此稍待。」将云长空引出内室。
两人沿着走廊,到了一处院子,二人刚走进,就见院内布置整齐,种了许多花木,还没走进房中,屋里竟然亮着灯。
刘正风很是惊讶,这是贵客所居之地,一直无人居住啊!
就听房中传出一个娇嫩的女子声音道:「曲姑娘,刘姑娘,我得走了。」
另有一个女子嗔怪道:「仪琳姊姊,你别急啊,我们再玩玩吗。
云长空听的清楚,正是曲非烟。
仪琳道:「我师父让我陪你找父母的,不好在人刘府乱跑的。要是被刘师叔发现,告诉我师父,会怪我的。」
但听一个女子道:「仪琳姊姊,没事的,这小院清净,我们与非非,一直在这里玩耍,我爹不会来的。他都不知道我与非非是朋友。」
刘正风面露尴尬,听出这是女儿刘菁的声音,就要开口,云长空举手示意静声。
但听刘菁道:「仪琳姊姊,你这般青春貌美,何不还俗,嫁个丈夫?」
曲非烟道:「刘姊姊,说起这事,我也替仪琳姊姊可惜,她偏偏要在这法门里快活,可自己又清净不下来,我爷爷说她已经动了凡心。」
仪琳道:「曲姑娘,你又说这些无聊之言。」
曲非烟笑道:「什幺无聊之言,我爷爷说你心里什幺也放不下,做不了尼姑,还说你是个多情种子,非还俗嫁给人当老婆不可。嘻嘻。」
刘正风与云长空瞧不见她的脸,但想像起来,定然满脸笑容。
仪琳声音却很是酸楚道:「曲姑娘,你,你不要开我玩笑了。」
曲非烟道:「仪琳姊姊,我爷爷一见那位无名大侠,就说此人如此整治田伯光,全是为了你啊!可令狐冲又为了你受了伤,这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年轻俊杰,若是都对你动了心,你以后可有的难了。姊姊,我爷爷说的对不对?」
仪琳低声道:「我身入空门,心已许给菩萨,若是有此想法,必然堕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能超生,我一辈子也不会还俗的。」这几句话说得诚恳之极。
就听刘菁道:「仪琳姊姊,你这是怎幺说着了?只要还俗,嫁了丈夫,知疼知热,生男育女,以接宗枝,也免得被人欺侮。」
曲非烟道:「是啊,据你之言,立志修行是不嫁的了。只怕你听不得雨打寒窗,禁不得风吹冷被,那时还想情郎呢!」
仪琳道:「曲姑娘,你小小年纪怎幺说的这话,我从小就在白云庵长大,极守得住,才不会去想什幺情郎呢!」
云长空听了这可爱言语,不禁感触颇深。
要说这笑傲江湖,处处都是冰冷的伤害,算计与血腥,这唯一的温情,就是仪琳给的。
她花一样的年纪,容貌让同为美女的曲非烟为之赞叹,她的痴情是一份从未出口,也不能出口的爱。只因她从小就走进了佛门。
她的痴情是从不求回报,亦无怨无悔。
而这除了慈悲的宽容,还隐藏着一颗少女怀春的心。
可爱情于她而言,是佛前烧不尽的香屑,积的越厚,越能烫穿肺腑。
因为岳灵珊、任盈盈都曾走进令狐冲的心,唯有她,从来只是一个小妹子。
仪琳是生不逢时,是命中注定。
其实于他云长空而言,这也是一样的。
遇上彼此,何其有幸,给不了结局,又何其无奈。除非自己能够破解穿越之谜。
想到这,云长空也不禁感怀万千!
这笑傲江湖,又有谁真正笑傲了!
哪怕是主角团,也都有心间的甜蜜与苦涩,也有着不能流泪的苦衷与无奈。
而这茫茫江湖,武功高强,权力无边的大人物,又有谁可以笑傲了?
都不过是把半生遗憾,酿成了烈酒,当作甘露,痛饮一番,醉在自己的执念里。
在这酩酊大醉,神思飞扬时,唱出三分快意罢了,殊不知这只是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想着不禁长叹一声。
「谁!」
突听一声娇喝,门户开动,一道寒光闪烁,一把长剑抵在了他脖子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