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梁拉娣叹了口气,“我也没料到开学头一天就要。杂七杂八加起来,四个孩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刚拿回来那些……加上咱手头有的,还差一截呢。”她没有说具体差多少,但语气里的沉重说明了一切。
之前他当家的时候,所以说养活的三个孩子。但那个时候,自己也是真实困难,东拼西凑的也才凑齐了学费,但那学费。也是每年都是老师催到最后,她才凑齐的 。
但现在梁拉娣有了何雨柱,他还不知不觉间就不想让自己孩子受了委屈,想着要交学费,就直接一股脑交上。如今大毛吵着要辍学。梁拉娣心里也是难受的很,如果大毛要是辍学的话,那自己改嫁又有什么意义。
何雨柱沉默了一会儿,掏出那包东家给的“大前门”,抽出一根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烦躁地塞了回去。屋里烟雾缭绕不合适,而且这烟他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能换点钱或者应酬用。
以前他是一点都不在乎这种事情,自己过日子,自己挣钱自己花,那日子别提有多美了,可结果,这结了婚反而就像上了发条,一步一步推着何雨柱往前走,这啊,结婚之后,何雨柱他自己就没消停过。
“实在不行……”何雨柱抬起头,看着梁拉娣,下了决心似的,“我去找一大爷张个口,先借点应应急。”何雨柱说这话时,语气并不十分肯定,带着一种硬着头皮上的感觉。
他何雨柱还真没有怎么开口管别人借钱的时候,他自从当上福子,在院里别提有多风光了。钱这东西可以说也一直不在意,可结果,这真是给他上了一课。
梁拉娣一听,擦桌子的手停住了,脸上浮现出担忧:“找他借?能行吗?一大爷人是正派,可……咱们这突然开口,还是为了这几个孩子……会不会太给他添麻烦了?而且,借了总得还,下个月……”她担心的是人情债,也是还钱的压力。何雨柱虽然能接点私活,但毕竟不稳定。
这都是街坊邻居的,万一没及时还上,他担心破坏何雨柱跟易中海的交情。
何雨柱摆摆手,试图让语气显得更有把握些,既是安慰梁拉娣,也是给自己打气:“没事儿!一大爷不是小气的人。这钱咱是正用,给孩子上学,说到天边去也占理。下个月,我多跑两趟,厂里要是有什么加班机会我也争取,准能还上!不能让孩子们为学费的事儿抬不起头,更不能真让大毛动了不上学的心思。”
他看着梁拉娣依然忧心忡忡的脸,又补充道:“拉娣,这事儿你别太操心,有我呢。明天我就去跟一大爷说。孩子们上学是大事,耽误不得。”
何雨柱本想说明天一早再去,毕竟现在天色已晚,贸然登门借钱总归有些唐突。
可这边他话没说完,梁拉娣已经抬起了头,眉头蹙着,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拖延的急切:“明天一早?明天一早你来得及吗?等你去说,借到钱,再给孩子送去学校,又得耽误半天!孩子们今天就已经空着手被老师点了名,你难道还想让他们明天再在教室里抬不起头来?”
她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放,语气又快又低,像是怕隔壁听见,又像是在逼何雨柱立刻行动:“柱儿,我知道晚上去不好,可这不是没办法吗?早一天晚一天,这钱总得借。既然决定了,不如就现在去,借到了,明天一早孩子们就能昂着头把学费交了,也省得他们在学校又担惊受怕一上午。大毛那孩子心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