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自己安慰着自己,却始终不愿意去找刘国栋,他觉得那样自己未免也太掉价了,自己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一地步,难道刘国栋不能主动点儿?
丁秋楠自己跟自己较着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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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刘国栋是真忙得脚不沾地。厂里新到了一批紧要的合金钢坯,杨厂长亲自盯着,采购科要配合生产科和技术科核算损耗、拟定后续的配件采购计划,会议一个接一个。
车间里新设备的调试也到了关键阶段,需要他去协调几样特殊工具的采购渠道。晚上夜校的课程进入了成本核算的实战案例分析阶段,作业量不小。
再加上四合院里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娄晓娥的产期渐近,秦京茹虽不多言但眼神里的依赖,何雨水时不时也要找自己.
直到这天下午,一个相对重要的协调会临时取消,才算是偷出半天空。
坐在办公室里,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他忽然就想起了丁秋楠。想起那晚仓库里她最后望着自己时,那双映着灯火、满是依赖和期待的眼睛。
这么多天没联系,丁秋楠……怕是要多想了。他心里掠过一丝清晰的愧疚。
刘国栋自己的女人。下意识的都想要一碗水端平,可真到那时候,刘国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看时间还早,他起身跟科里交代了一声,骑上自行车便出了厂门。没直接往机修厂去,而是拐到了附近的百货大楼。
大楼里商品不算丰富,但人流不少。刘国栋在纺织品柜台前驻足。鲜艳的绸缎、昂贵的毛料都不合适。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卷浅湖水蓝的外套上,质地挺括,颜色清新又不扎眼,价格也算适中。他估摸着丁秋楠的身量,让售货员拿了一件。想了想,又到旁边的柜台,买了一小盒上海产的、带有淡淡香味的雅霜。
用印着百货大楼字样的牛皮纸包好,揣进了随身带的帆布包里。
骑到机修厂门口时,正值下午上班不久。他停下自行车,没直接进去,而是走到门卫室窗口。里面坐着个戴眼镜的老同志,顺手递了支烟。
“老师傅,麻烦您个事。”刘国栋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语气客气,“我找医务室的丁秋楠大夫,有点事。能不能劳驾您帮忙传个话,就说……轧钢厂的老刘在门口等她一下?” 他刻意隐去了全名和具体职务,只提了单位和模糊的称呼,既达到了目的,又最大程度避免了不必要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