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刘国栋扶起自行车,“自己好好的。”
“你……你也路上小心。”丁秋楠终于抬起头,脸上红晕未退,眼睛却亮晶晶的,所有的不安和委屈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和怀里的礼物驱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甜蜜。
刘国栋冲她点点头,骑上自行车,很快消失在路口转弯处。
丁秋棠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她低头看着怀里的牛皮纸包,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方才短暂触碰的温热。
一阵风吹来,带着凉意,她却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脸上热意未消,嘴角却高高扬起,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转身,脚步轻快地朝厂里走去,刚才出来时那股强装的镇定和内心的惶惑早已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颗被妥帖安放。
那还有之前的那种憔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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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秋楠几乎是踮着脚尖飘回医务室的。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时,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牛皮纸包,脸颊上未散的红晕像是染了上好的胭脂,一路从双颊蔓延到耳根。
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把窗外所有的阳光都收进了瞳仁里,一扫前些日子的黯淡与恍惚。嘴角抿着,可那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从眼角眉梢丝丝缕缕地溢出来。她甚至无意识地哼着半截轻快的调子,是方才厂区广播里放过的《茉莉花》,哼到一半才意识到,慌忙住了口,但那飞扬的神采已经收不回来了。
“哟,咱们丁大夫回来啦?”正在配药的刘护士第一个抬头,一眼就瞧出了不同,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和打趣,“这一趟门出的,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刚才还蔫蔫的,这会儿脸蛋红扑扑,眼睛水汪汪的,捡着宝啦?”
她这一嗓子,把屋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正在写病历的小王护士,还有另一个闲着翻报纸的李大姐,都齐刷刷看向丁秋楠。
小王护士眼睛最尖,指着丁秋楠怀里:“哎,秋楠,你这抱的什么呀?还包得这么仔细,刚才出去手里可没东西。”
“就是就是,”李大姐放下报纸,也笑眯眯地加入,“我看呐,不是捡着宝,怕是见着什么人了吧?这精气神,跟前两天可完全两个样儿!前两天那失魂落魄的,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病了,好家伙,这一转眼,跟朵浇了水的花儿似的,全开了!”
几个女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脸上都是了然和好奇的笑意。
“肯定是!你看她那高兴劲儿,走路都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