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梁拉娣走后,独留下易中海和一大妈两个人看着这四个小家伙从自己身边远去。
所以说这四个孩子就住在离自己家这么近的距离,但毕竟是两家人,归根到底不是易中海的亲孙子。
暮色四合,四合院里飘起了各家各户的饭菜香气。刚才还充斥着孩子们嬉闹声的小院,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淡淡的烟火气和一种突如其来的冷清。
易中海站在屋檐下,背着手,目光还停留在梁拉娣母子几人消失的门口,仿佛还能听到孩子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笑闹。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唉,”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边的老伴易大妈诉说,“你看人家,一窝蜂似的,热热闹闹的。尤其是那个三毛,虎头虎脑的,多招人疼。要是咱家炕上也有这么个亲孙子跑来跑去,这会儿,该是缠着我讲故事,嚷嚷着要糖吃,哪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别人家孩子回别人家……”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羡慕和落寞,最后几乎成了呢喃:“哪怕……哪怕就有一个呢?有一个,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知足了。”
易大妈手里还拿着刚才逗秀儿玩的毽子,神色却比易中海坦然得多。
她抬起眼,看了看身边神情郁结的老伴,嘴角牵起一丝平和又略带无奈的笑意。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易中海身边,语气温和地开解道:
“你呀,就是看见好的就挪不开眼。想孩子们了,明儿个再让他们过来玩就是了,何必这会儿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净想些有的没的。”
她顿了顿,继续用那种惯有的、不急不缓的语调说:“老话不是说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有咱们的清静日子。你瞧,今儿晚上就咱老两口,我给你烫壶小酒,炒个你爱吃的韭菜鸡蛋,安安稳稳地吃顿饭,不也挺好?强似他们那一大家子,吵吵嚷嚷的,脑仁儿都疼。”
说着,易大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易中海的手臂,那动作里带着几十年相濡以沫的默契和安抚:“行了,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外头起风了,凉。走吧,回屋去,咱也该张罗晚饭了。”
易中海被老伴这么一说一拍,心头的郁结似乎散了些许。他再次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院门,终于收回目光,对着易大妈点了点头,脸上的失落缓和了许多。
老两口一前一后,转身走进了点起昏黄灯光的屋里。
要说一大妈这些年不想生孩子,那是假的,两个人什么方法都用过。
可奈何,自己就是没法子给易中海生个一儿半女,这也是一大妈的心结。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也知道。易中海最多就是嘴上埋怨,要是真想要孩子的话,他去找别人不更好。
一大妈也习惯了易中海的牢骚。两个人日子还是要往下过的,如今有了柱子家的那几个,日子啊,起码比之前要热闹太多了。
这也算是个好事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