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少人在切割怪物头颅和耳朵,甚至为此展开骂战和推搡,场面忽然变得有点抽象。
刚才的战斗太混乱,一个地精身上可能插着十几支箭,数道剑伤,哪个是致命伤,到底算谁的呢?
谁抢到算谁的!
生死存亡的种族战斗让大家团结在一起,利益又让所有人变得自私自利。
安瑟见状,匆匆将三人的背包找回来,提着芬恩的螃蟹爬上一块高耸的断石。他怕两人看不到,再次为法杖加持一发光亮术。
天边泛白,空气腥臭难闻,不断刺激着鼻腔,地面黏腻污浊,尸体遍地,犹如地狱屠宰场。
他望着眼前这一幕,还是……不适应。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思想与价值观念的冲击。
在这里,冒险者好像习惯生命如灯火般的脆弱与短暂,就连善良阵营的布拉特也满脑子战利品,丝毫不觉得战死这幺多人是何等震撼和可怕的一件事情。
大家都在拼命地活着,只是有些人的「拼命」是写实。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矮壮的红胡子矮人停在断石下,擡头笑道:「嘿,菜鸟。」
「菜鸟叫谁呢?」
「菜鸟叫你呢。」
「哈哈……」安瑟大笑两声,起身跳下断石,「菜鸟叫我什幺事?」
索拉丁才反应过来,脸色一黑:「我好心过来开导你,反而被你调侃,一点儿都不知道尊重前辈。」
「尊重是放在心里的。」安瑟看到他一身伤痕,收敛笑意,「你受伤了?」
「这种战斗怎幺可能不受伤,没死就行。」索拉丁打量着安瑟,见他斗篷干干净净,脸上一点血污都没有,顿觉自己的话有点不准确。
「受伤就可能会死。」安瑟从包裹拿出一把带鞘异形匕首,拔出后露出一截幽蓝短刃,弧度诡异而锋锐,「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