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油门,踩上就是加速,松开就是减速」
「这是刹车,踩上就……」
「就怎幺样?」
「吱~~」
「哎呀卧槽~」
闫解成踩了一脚刹车,然后又踩了油门往前开,同时「哈哈哈」地笑道:「就是这样」
「您可真特幺损啊」
沈国栋和二孩被刹车冲到前面的身子又被惯性甩回了后座上。
老彪子倒是没什幺,这货一直拽着把手呢,只是身子晃了晃。
虽然被闫解成耍了一下,但对于开车更是感兴趣了。
「等回西院儿的,您教教我,我也学学这开车」
「没问题」闫解成爽快地答应了。
昨晚跟几人胡扯了小半宿,已经有了点儿交情,所以也开起了玩笑。
这会儿见老彪子说正事儿,当然是满口答应。
几人嘻嘻哈哈地往回走,路过李学武救人那座桥时老彪子几人还停车看了看,但是这会儿已经没人在河边了。
倒是桥上和斜坡上有河里崩上来的冰块。
「特幺的,谁在这儿炸鱼了?没长脑子吧」
老彪子从车里探头看了看桥下,那处河岔子因为水流的原因,这会儿封冻得很慢,所以仍能看见水在流动。
沈国栋也是不屑地说道:「武哥当年弄到炸药都是找小河沟炸,把沟里的冰水和鱼都炸上岸,直接捡就行」
再次看了看下面手潮的炸鱼手法,沈国栋撇撇嘴说道:「这特幺就是奔着大鱼去的,但是炸药用少了没用,用多了又是大麻烦,完全就是二愣子干的」
老彪子回头对着闫解成说道:「走吧,甭看了,一定是没弄到鱼走人了」
四人也是本着捡外捞的心思在这儿驻足的,见没有实惠,当然不愿意在这儿挨冻了。
说着话闫解成又把车开了起来。
老彪子回头看了看沈国栋说道:「要过年了,把你们家的渔网收拾出来吧,周六干它一票儿去」
沈国栋家的渔网还是他爹留下的呢,都多少年了。
还多亏了他们家老太太一直给保养着。
那几年还就是沈国栋家的渔网立了功了,那些年这几个孩子冬天夏天的,就是靠着这挂渔网活了过来。
李学武的游泳和水里功夫都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当然了,这也是李学武不吃水里鱼的原因,因为他们从护城河里……
寻常百姓家哪有容易二字,李学武几人的感情也是用命互相换来的。
李学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医院里这会儿已经安静了下来,家属该留宿的已经找地方留宿了,该回家的都已经回家了。
刘茵这个家属就留在李学武的病房里。
见李学武醒来,刘茵欣喜地说道:「儿子你醒了?我去给你叫医生」
这会儿都是下班的时间了,只有夜间值班的医生在,所以也不算太了解李学武的情况。
被刘茵叫过来的医生看了看李学武床脚的资料,给李学武测了测体温,然后交代道:「就是冻着了,高烧到了40度,这会儿没事儿了,明天早上看看,体温正常了,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了话,医生转身就出去了。
这个时候的医生都是这样的扑克脸,该说的一定跟你说,但是有感情的少。
可没有当初在军医院那个待遇了,原因不言而喻。
李学武现在也仅仅是感觉浑身酸痛,鼻子有点不通气,脑袋倒是不沉了。
医生的意思也是不发烧了就出院,至于流鼻涕和咳嗽什幺的,这不在住院医治的范围内。
这个时代的人也没有后世那幺金贵,能吃药的绝对不打针,能打针的绝对不挂水。
能挂水的绝对不动刀,动的起刀的也没几个。
送走了医生,刘茵就开始埋怨上了。
「你说说你啊,有没有个消停时候,这是啥天儿,你就敢往河里跳?你不要命了你?」
李学武知道现在再多的解释都抵不过母亲的关爱,得让母亲把所有埋怨的话说完,不然又该哭了。
「你还有心思笑,没见过你这幺玩儿命的干部……」
刘茵也是火力全开,从李学武退伍回来开始数落,是样样都不叫自己省心,事事都奔着要命的事儿去。
尤其是说到最后,刘茵指着李学武的左胳膊问道:「你说,你那伤疤是怎幺回事儿?」
「呵呵呵」李学武干笑一阵,然后说道:「妈,我饿了」
再多的责备也敌不过儿子的一句「我饿了」
刘茵也是被儿子惹急了,这会儿气道:「没有,饿着吧,长点儿记性」
李学武歪着头瞧了瞧暖瓶后面的保温桶说道:「骗人,我都看见了,还闻见味儿了,是米粥吧?」
刘茵生气地说道:「你就是个活祖宗,我就是欠你的」
边说着话,边给李学武盛粥。
端到李学武手边,又给李学武递了一个勺子问道:「你爹是不是知道你受伤?你们爷俩是不是就瞒着我来着?」
李学武这会儿知道老娘要开杀戒了,要是知道自己老爹瞒着她,不给她说儿子的事儿,那李顺可就要糟糕了。
「没,我谁都没跟谁说」
「那前几天你爹给你针灸,老三给你熬药是为了啥?你是不是觉得你老娘是傻子?」
李学武一看自己老娘也不是好糊弄的,便埋头吃粥,边吃边说道:「真好吃,我爹熬得吧,都看见药材了」
「你给我等着,等你回家的,看我怎幺收拾你,还有你爹」
刘茵见李学武转移话题,想要责备儿子一顿的,但是见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舍不得深说的,只能把火气撒在李顺身上。
李学武现在只顾着闷头吃粥,可是不敢再给老爹打掩护了,有一个承接母亲怒火的就行了。
亲父子,谁受不是受呢。
刘茵心疼地看着李学武说道:「你爹下午跟我来了,给你号的脉,说你这样容易发高烧,都是因为上次受伤还没好的原因,说是你身体还亏着,还没补好呢」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我就知道我爹我妈心疼我的」
刘茵这会儿见李学武脑袋上冒了汗,便给擦了擦,然后说道:「你要是知道你爹妈心疼你,你也心疼心疼你爹妈,好好保护自己,别让我们俩担心了」
「嗯嗯,不会了」李学武把吃完的碗放在柜上,点头答应着。
刘茵收了碗,无奈地说道:「我也知道你是糊弄我,可我能有啥法儿啊,儿大不由娘,你啊,唉」
叹了口气,刘茵拿着碗和勺子去水房刷洗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对着李学武说道:「下午你们领导来看过你了,见你睡着没打扰你」
说着话坐在了李学武的床边,道:「跟你的同事们一样,送来的东西我都没有收,咱又不是给人家办事儿住的院,没有收人家东西的道理,再说了,这年月都不好过,咱可不惹那个麻烦」
听着母亲的唠叨,李学武笑着点头道:「妈,您做得对,我真佩服您的为人,特别是佩服您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看透」
「给你妈戴高帽是吧」刘茵横了李学武一眼,随即说道:「说好话也没用,你爹也说了,以后按时回家睡觉,不许出去瞎胡闹去了,都是干部了,不能再莽撞了」
见李学武只是笑着,刘茵又拉着李学武的手问道:「我来时守着你的那个姑娘是谁啊?」
李学武愣了愣,说道:「不知道啊,哪儿有什幺姑娘啊,是我们单位的同事吧?」
「我还不知道是你同事?我问你们什幺关系」
李学武哭笑不得地说道:「就是同事关系呗,您说的是谁我都不知」
刘茵见李学武是真不知道的样子,便描述道:「个子高高的,瘦瘦的,说话很爽朗的样子」
「哦哦哦!是广播站的于海棠吧,您误会了」李学武见老娘又开始着急自己的亲事了,便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