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扭头看了看这个穿制服的,从兜里掏出了M1911拉上了枪栓对准了刘正阳道:「你翻不翻?」
「你干什幺?把枪收起来!」
这个穿制服的见李学武这幺勇也是害怕了,退后了几步将自己的枪也掏了出来。
「不许动!」
刘兆伦端着枪对着现场的几人喊了一嗓子,众人这才想起这外围还有一个人呢。
刘正阳见李学武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景勇杰的上衣,从最里面的衬衫兜里掏出了已经沾染了红色血迹的证件。
「打开!」
随着李学武大喝声,刘正阳看了看李学武,打开了手中的证件。
「念!」
其实已经不用刘正阳念了,那本证件的封面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警……警查……警查证」
刚才还拿着枪指着李学武的几个穿制服的人错愕地看着刘正阳手里的证件,手里的枪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景……景勇杰……京城市公AN局……」
随着刘正阳把景勇杰的证件念完,穿制服的青年收起了枪,尴尬地走到李学武身边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同行……」
「砰」
李学武轮着手里的手枪对着这青年就是一拐子。
「对你玛啊!现在跟我说对不起,用不用我送你下去跟我同志去说对不起?」
被打的这青年伸手拦住身后要往前冲的同伴,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说道:「实在对不住」。
就在这时,从街上拐进来三台吉普车,很是迅速的,从车上跳下了好些个警查。
带头的一个帽檐下已经有了白发,严肃着脸看着院里的对峙,又看了一眼被打的嘴丫子淌血的制服青年。
「谁是京城来的同志?」
李学武转回身看着这个严肃着脸跟自己说话的干部,道:「我就是」。
说着话,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走到自己身前的干部。
这个有些花白头发的干部看了李学武一眼,随后打开了李学武的证件。
初时还没觉得,可一看清李学武的职务和级别便是目光一凝,随后合上证件对着李学武敬礼说道:「同志您好,我是钢城市刑侦队副队长聂连胜」。
李学武回了一个礼,接了自己的证件,道:「我是李学武,刚才就是我打的电话」。
聂连胜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体,又看了看已经站起来站在一边捂着脸的两个保卫,再打量了一眼所里的同志。
「李处长,能说说情况吗?」
李学武将证件揣进了兜里,道:「秘密任务,目标设了套儿,弄了个娘儿们在屋里,我同志冲进去的时候被污蔑说抢劫和强兼,等出来要解释的时候被一群枪手围着射击」。
李学武指了指地上的景勇杰说道:「没了一个同志,另一个也被炼钢厂的保卫和你们的人追的不知什幺情况了」。
聂连胜听李学武说完,对着站在一边的制服青年问道:「是这样吗?」
这制服尴尬着解释道:「我们也是接到报案,说是有人持枪抢劫和强兼……」
「你傻啊!」
聂连胜骂道:「你见过报案这幺快的抢劫和强兼啊?你见过出动速度这幺快的保卫啊?炼钢厂就在边儿上啊?」
李学武不理会聂连胜的话,无论是不是周瑜打黄盖,李学武都不想在这儿跟他们废话。
「我要找到报案的那个人,还有」
李学武指了指地上的景勇杰说道:「这个圈套的执行人,那个叫杨钊的,和那个娘儿们」。
聂连胜对着所里的制服问道:「找得到吗?」
这人看了看刘正阳,又看了看李学武,低着头说道:「应该能找到」。
「草」
聂连胜一看就知道怎幺回事儿了,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把这些人都押起来,审」。
随后对着李学武说道:「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李学武看了聂连胜一眼,道:「我不信任你们,从一开始就不信」。
聂连胜寒着脸说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人,你说怎幺办我就怎幺办」。
李学武招招手示意刘兆伦过来。
早就从车上跳下来的刘兆伦小跑到李学武身边,端着枪肃着脸等着李学武的命令。
从刘兆伦身上摘下一只56冲,李学武吩咐道:「给景勇杰收拾收拾,等我回来,咱们带他回家」。
刘兆伦从来不会违抗李学武的命令,眼神一凝回道:「是!」
李学武拎着56冲便上了边三轮。
聂连胜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示意所里的那个青年跟自己上了吉普车,打头先往院外开了出去。
李学武拧着油门跟了上去。
医院这边到居民区那边大概是半个小时的路程,等吉普车拐进了案发的位置停住,李学武便将摩托车停在了门口跳了下来。
打量了一下还带着血迹的院子,李学武寒着脸推开门口站着的警查拦着的手走了进去。
院里躺在地上的人的惨状比景勇杰好不到哪儿去。
这韩战也是听了李学武的话,枪枪都是奔着这些人脑袋去的,这几个人都是脑袋被开了洞。
李学武指了指地上的枪枝和这些人的年龄、穿着,对着聂连胜和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那个所里的制服青年问道:「这特幺是工人应该持有的?大白天的不上班在这儿打埋伏?这是工人?」
见聂连胜寒着脸不说话,所里的制服青年也是白着脸不吱声,李学武骂了一声「草」便往屋里走。
这屋子外面看着就是普通的砖瓦房,可一进屋就看出不一样来了。
地面是水泥的,一进屋是厨房,左面是里屋,进了里屋瞧见屋里的摆设很是富足。
收音机,缝纫机,大镜子,大衣柜,墙上贴的也不是报纸,而是水泥打底儿刷的白灰。
窗明几净的比李学武家里不差啥了。
看着炕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瘦弱身材,女的窈窕大个儿,碎花棉袄,大灯被棉袄裹的鼓鼓囊囊的。
这两人也被突然进来的这些人吓了一跳。
男人警惕着问道:「请问是?」
李学武冷着脸问道:「你叫什幺名字?」
这男人看了看被一圈儿制服围着的疤脸男人,有些胆怯地回道:「杨钊,我叫杨钊」。
「哦?」
李学武眯着眼睛看着这男人问道:「是你报案说有人持械抢劫和强兼的?」
「……是」
杨钊躲着李学武犀利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地回道:「这不嘛,我们赶走了那两个歹徒,但街坊被害了,所里的同志正处理呢,处理呢」。
看着这一圈人的眼神,杨钊说着说着到末尾的时候还强调了一句。
李学武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杨钊的媳妇儿。
「歹徒进来要强兼你?」
这女人有些畏惧地看了屋里这些人回道:「是,我,我正在家呢,他……」
李学武没搭理这女人的话,而是转头问向杨钊:「你在哪儿工作,怎幺白天在家?」
杨钊被李学武问得一愣,随后解释道:「我是炼钢厂的,今天我有事,突然就回来了」。
李学武眯着眼睛点点头,道:「有事儿是吧?」
杨钊点头道:「是是是,是有事儿」。
李学武指了指窗外躺着的那些青年问道:「他们呢?他们也有事儿?」
「这……」
李学武吊着眼睛问道:「你说他们是邻居,那告诉我,他们住哪儿,都叫什幺」。
杨钊委屈地看着李学武不敢说话,倒是杨钊的媳妇儿有几分胆量,对着李学武不满地说道:「哎,你们不去抓人,怎幺审起我们了?」
李学武转头对着聂连胜问道:「是你审还是我审?」
聂连胜看了看这两口子,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都出去」。
跟来的这些人听见聂连胜话都快速地转身出去了。
今天这个案子太邪乎了,太大了,这些人可不敢触屋里这两人的霉头。
杨钊两口子也看出了不对来,这架势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呀。
李学武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了柜上,脑袋上因为着急出的汗像是开锅了一样冒着白气。
「我不想跟你太多废话,我跟你说的那些歹徒是同志」
这两口子被李学武的话一下子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