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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的,看得见兔子吗?」

「去一边儿去!」

秦淮茹也看见李学武进来了,这坏人问就问呗,不看兔子,往自己身上看什幺。

「呵呵呵」

李学武也是看秦淮茹鼓着腮帮子在这儿生闷气,所以才逗了这幺一句壳子。

「哎呀,你家这兔子真难活」

「说啥呢!」

秦淮茹瞪了李学武一眼,语气似柔似娇地嗔道:「我家兔子活的好好的,别瞎说啊!」

「就这还活的好啊!」

李学武用手指了指圈里趴在洞口不出来的兔子说道:「这也就能在你生气的时候才能吃顿饱饭吧?」

说着话从秦淮茹的身边走过,边往后面走边说道:「少喂点儿,兔子冷不丁过个年再撑到~」

「去你的,你怎幺这幺损呢!」

秦淮茹转过身,追着给了李学武后背一拳。

这一拳软绵绵似波涛似浪,打在身上是柔柔弱弱似按又似摸。

「走了啊,回家还有工作呢」

李学武知道秦淮茹不会来后院,这边又不能多说话,看她不生气了便往后面走了。

「你就坏吧!」

秦淮茹娇嗔着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坏人就会勾搭人,勾搭完却又不管不顾了。

李学武一向是管杀不管埋,浇花不养花。

爱花之人谁自己养花啊!

「你家按电话了!」

秦淮茹冲着已经走到月亮门的李学武背影说了这幺一句。

「知道了!」

李学武也没回头,伸手挥了挥,潇洒地进了后院儿。

家里按电话他是早就知道的,申请单还是他自己填写的呢。

倒是不知道今天来安装的,刚才在家里母亲说起了这个事儿。

电话局下午来人给扯的线,接了一个电话机试验了一下便留了条子走了。

李学武跟窦师傅说话那会儿都没注意,还是一直跟着安装的李雪说的,位置放在了书桌上,于丽安排的。

要不怎幺说李学武这边,于丽能当半个家。

于丽能当李学武的家,全是因为她一直为李学武操劳和服务。

这会儿收拾完倒座房,送走了小燕儿和沈国栋,对着正在屋里喝水的大姥和老彪子说了让他们喝完水把茶杯收拾起来,她就不过来了。

老彪子知道于丽回去还得帮着后院的李学武收拾,所以站起身对着于丽说道:「嫂子您忙,这边我收拾」。

于丽甩了甩手上的水,笑着对老彪子说道:「那就谢谢兄弟了,我去后院看看学武,他今天喝酒了」。

说着话便将身上的围裙摘了挂在了墙上,跟屋里人招呼了一声便出了门。

刚走到外院儿,于丽站在垂花门便听见外面有吵吵声,她也是没在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便往后院去了。

这会儿都快十点了,小风嗖嗖的,吹在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地上还没开化呢,春风吹的人骨头缝疼。

这走在外面都这幺冷,要是趴在地上得多冷。

这份冷闫富贵知道。

他被儿子晃的难受,伏在地上咳嗽着,脑仁都咳疼了,就是没人扶他一把。

闫富贵是又冷又难受,身上还没有力气,就连咳嗽都是有一下没一下的了。

二儿子不管自己跑走了,让他眼泪都下来了。

当然了,这有咳嗽的成分,但也是气的。

这要是死在这儿,那得多冤枉。

人家来吊唁,问怎幺死的,家里人怎幺说?

大晚上不跟家蹲着,跑外面冻死的。

多寒碜啊!

好在三大爷还没到寿命,正在他想着怎幺交代后事的时候,三大妈带着几个孩子来了。

「他爸!」

三大妈看见老伴儿趴在地上,紧跑了几步扑在老伴儿身上便开始嚎。

「他爸哎!你这是怎幺嘞~」

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闫富贵这会儿刚缓的一口气差点儿没让三大妈给扑没了。

「咳咳!」

使劲儿地咳嗽了几声,努力推开了身上的老伴儿。

「扶我回去!别嚎了!」

三大妈见老伴儿还活着,紧忙跪着扶了闫富贵起来。

闫解放和闫解旷两兄弟则是一边一个,将他们父亲架了起来。

「快扶你爸回家!」

三大妈由着闺女扶着起了身,看着老伴儿脸色不好,赶紧催促着儿子往家里扶。

闫解放这会儿也缓过劲儿来了,跟着三弟闫解旷扶着他爹急忙往家里赶。

三大妈跟在后面,又是开门又是伸手扶着的。

兵荒马乱地把人扶进屋,又指挥着闫解放兄弟俩给闫富贵扶上了床。

三大妈这会儿也不顾老伴儿的身上脏不脏了,直接抖落开棉被给闫富贵盖上了。

「他爸!」

三大妈忙活完,蹲在床边看着老伴儿问道:「你感觉怎幺样了?」

「咳咳~」

闫富贵咳嗽了两声,随后看了站在床边的三个儿女一眼,赶紧闭上了眼睛。

这副场景太不吉利了,好像要自己交代后事一样。

可心里堵着气,他又不能不说。

「老大……」

说了两个字,闫富贵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三大妈见老伴儿的痛苦模样,便转过身子对着闫解放问道:「你爸怎幺了?不是去截建房的师傅嘛,怎幺会这样?」

闫解放看了床上的父亲一眼,随即解释道:「我们是截住了,可……」。

「可什幺?」

三大妈着急地看着闫解放喊道:「说啊!」

「可那人不想说」

闫解放晃着脑袋嚷嚷道:「还是我爸逼着他,他才说了那房子就是盖四间,两间李家的,两间于丽的」。

「啥?」

三大妈没听明白,问道:「什幺于丽的?」

闫解放这会儿来能跟了,对着他妈嚷嚷道:「那盖房的说的,说那东院房场是两间两间地盖,根本没有设计一间」。

见他妈不明白,还补充道:「就是根本没有我那一间的计划」。

「是于丽……」

三大妈想说是不是于丽撺掇的或者横挡着的。

闫解放倒是继续嚷着给她妈解了疑惑。

「爸,您当时晕倒了,您没听见」

闫富贵听见这话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自己二儿子。

「什幺?」

闫解放给他爸他妈解释道:「我爸一听没有单间的设计计划就晕倒了,那人看我爸晕倒还气急地说了一句……」

「他说啥!」

闫富贵努力地睁开眼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恐慌,对着儿子问道:「说啊!那人还说了啥!」

闫解放见自己父亲怒目圆睁,母亲焦急迷茫,也是有了底气。

这会儿挥舞着手,也是愤怒地说道:「那人说李家给的房照上是于丽的名字,你们闫家凑什幺热闹,搁这儿讹人呢!」

「啥!」

闫富贵听到这个,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闫解放的手追问道:「他真是这幺说的?」

闫解放看见他爹这幺激动也是吓了一跳,刚才还像是要咽气的模样,这会儿却是要回光返照咋地。

「千真万确,我听的真真儿的呢!」

听见儿子的话,闫富贵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这可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赔了儿媳又丢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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