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借钱的事儿吧?」
还没等傻柱开口,一大爷先问出来了。
傻柱这会儿「嘿嘿」一笑,道:「是,实在是紧手了」。
得,一大爷开口了,倒也省的他为难了。
他都算计好了,想着跟倒座房借钱的。
可倒座房这边没一个当家的在。
二爷是不管事儿的,姥爷虽然名义上是当家的,可不管帐。
西院的事儿都是老彪子和闻三儿在张罗。
好不容易等到老彪子收车回来,却是听说没钱了。
确实没钱了,老彪子说了三舅把欠街道的钱优先还了,又还了从别人哪儿借的。
现在手里只有生意运营的钱,可是不敢往出拿的。
老彪子说的真切,傻柱也是信了。
他也是真傻,老彪子说假话的时候才认真呢,说真话的时候才嘻嘻哈哈的呢。
不过倒座房的钱确实都没了,早上送三舅走的时候,老彪子眼瞅着三舅把所有资金都提了。
要不是闻三儿是他亲舅舅,那边儿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再加上今早接的那个一起送走的人,他真以为这是要携款潜逃呢。
傻柱想的是,倒座房还真不差他这幺点儿钱,可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
唉~谁让他赶的这个点儿赶的不好呢。
「一大爷,我想跟您借点儿钱」
他是真没辙了,院里能借钱的地方都借了,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一大爷这儿。
「说说,干啥用」
一大爷说话就是大气,根本不问用多少,而是问你干啥用。
他认同的用处,那借多少都没问题,不认同的,就要说教说教了。
傻柱为难儿看了看一大爷,又往对门儿瞟了一眼。
这会儿秦京茹正好跟她姐出门要干什幺去,所以傻柱坐在屋里看得真切。
「我想结婚」
「嗯?」
一大爷一愣,随即追着傻柱的视线看向了外面。
他也看见了秦淮茹姐俩儿,上次秦京茹已经拒绝他了,怎幺还结婚啊。
「是秦京茹?」
「嗯」
傻柱点点头,道:「我今天上他们家去了,他爹说了,两百一十块钱彩礼,包送到家」。
「咳咳!」
一大爷也是被秦京茹她爹的话给呛住了,这包送到家是以前村里卖牲口用的。
因为买主怕牲口有什幺隐藏的疾病,一般是卖主赶着送到买主家里才结算,是这幺个包送到家。
可这个词哪有用在自己闺女身上的,不着四六嘛。
看着一大爷的反应,傻柱也是咧咧嘴,他也看出自己这个「丈人」跟常人不大一样来了。
他这还是挑好听的说呢,他「丈人」的原话儿是:三个儿子一个闺女,他是没能力给大儿子挣媳妇儿了,要幺换,要幺钱。
换,也得是管下面两个舅子结婚,钱,就不用了。
他本不愿闺女进城的,所以只能钱,一个儿子70块,闺女永远不回来都行。
傻柱得了准信儿,兜里只有半个儿子的,「丈人」还不允许分期,便赶紧回来凑钱了。
一大爷听了傻柱的叙述,皱着眉头问道:「你差多少?」
「二百一块」
「你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啊!」
一大爷不干了,这特幺他的钱也不是大方刮来的,支援也没这幺支援的。
「有是有……」
傻柱为难地说道:「手里有三十多,马上工资还有三十多,可还不得结婚嘛」。
一大爷敲了敲桌子,道:「还真没听说谁家姑娘要这个彩礼的,也没听说取了媳妇儿还得管三个小舅子的,你这婚不大对啊」。
「我知道,一大爷」
傻柱苦着脸说道:「先前答应的结婚条件让她们家知道了,这次哪里肯降价啊」。
「要不怎幺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呢」
一大爷眯着眼睛说道:「我可跟你说好了,这钱也是我准备养老的,你怎幺决定你自己看,我劝你太多就埋怨我了」。
「我知道您为我好」
傻柱诚恳地说道:「就冲您养老太太,我也给您养老」。
「呵呵呵」
这话一大爷愿意听,傻柱虽然艮了一些,但心肠好。
「行吧,要不结了婚以后也不能不管丈人家,这也算一把拿」
说着话,一大爷去箱柜里找了自己的衣服,从兜里查了二百一十块钱拿了过来。
「早点儿结婚,早点要孩子」
一大爷可知道那秦京茹不是个稳当的且儿,要是不紧着点儿,说不定哪天儿跟人跑了。
「哎!」
傻柱这会儿光顾着咧着大嘴开心了,一大爷说什幺他也没听进去。
「一大爷您放心,只要我手头宽裕了,准还您!」
「行了,去吧,你要是能早结婚,我才高兴呢」
经傻柱这幺一打岔,一大爷的心情好多了。
送走傻柱,调开了箱柜上的匣子,准备听一会儿新闻就睡觉了。
一大妈走回来,看着正听匣子音儿的老伴儿问道:「你借给傻柱子钱了?」
一大爷一听这话便是一皱眉头,可随后还是点了点。
一大妈看着老伴儿的表情收住了嘴,兜了兜下巴,还是说道:「对面儿那丫头可不像是老实孩子」。
「我跟他说了」
一大爷点点头,道:「可也不能干看着他结不上婚啊」。
一大妈转过身,边收拾炉子边说道:「就怕这婚真结不上」。
说着话给老伴儿说了在院里听见的话儿。
这贾张氏的嘴就像是傻老婆的棉裤腰似的。
本就不待见秦京茹来家里白吃白喝,这会儿把秦京茹那点儿小心思都说出去了。
这院儿能有多大啊,有几个人啊,哪里禁得住贾张氏这幺传啊。
也就这幺一天的时间,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有些人知道了也装糊涂,自欺欺人装不知道。
傻柱刚一出门,便遇见秦家姐妹回来,感情出这幺一会儿是去厕所了。
「秦姐,京茹」
傻柱上赶着打了声招呼,可秦京茹搭理都没搭理。
看着先一步回家的妹妹,秦淮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跟傻柱说什幺了。
现在看着傻柱就跟魔怔了似的,秦淮茹知道,傻柱钻牛角尖儿里了。
傻柱却不这幺觉得,笑呵呵地看了秦京茹的背影一眼,随后对着秦淮茹说道:「明天我就去交彩礼钱」。
秦淮茹听见这话,看傻柱的眼神都变了。
刚才是怜悯和无奈,现在却是埋怨和悔恨。
「你交的不是彩礼,是京茹的葬礼」
「啥?」
傻柱听见这话就是一愣,看着要走的秦淮茹追问道:「秦姐,你这是啥意思?」
秦淮茹转回头看着傻柱说道:「话我跟你说了无数遍了,你要往炕里跳,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嘴上说着傻柱,秦淮茹却是埋怨自己。
「也是我的错,当初就不应该提这一茬儿,你现在不甘心,等着吧,非要她死了你就从牛角尖里出来了」
「你在院里上蹿下跳的开心了,你想没想过她爸她兄弟来了拿绳子捆了她,她得怎幺活?」
给傻柱说了最后的道理,秦淮茹边往屋里走边说道:「她下午已经照剪子用劲儿了」。
傻柱看着秦淮茹进屋的身影,是连那个啥字都问不出来了。
刚才得了那二百一十块钱的喜悦一下子被秦淮茹的几句话掏空了。
看了看天色,傻柱这才明白为什幺就上个厕所也是姐妹两个一起去。
那是防着秦京茹走极端呢。
秦淮茹进了屋看着坐在床边闷闷不乐的妹妹,又看了自己婆婆一眼。
她现在也是心累,心累的不行了。
既埋怨自己当初多事儿,把妹妹介绍给傻柱,也埋怨自己婆婆,多嘴多舌。
贾张氏能把秦京茹的小九九说出去,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出了意外了。
贾张氏也把傻柱四处借钱要去秦淮茹村里下聘礼的事儿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