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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家的东西!」

闫解放有些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却是被他妈怼了一下。

「彪子,都是一个院儿住着」

三大妈看着老彪子说道:「不能因为你们盖房子就一声不吱地动我家的东西吧?」

「三大妈,要不您回家问问我三大爷?」

老彪子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您家是我大爷做主呢,这不是误会了嘛,以后我告诉街坊邻居,您家是您当家得了」。

「去!」

三大妈推了一下闫解成,示意他不要跟这些命贱的破落户儿来劲,赶紧往家走。

既然这老彪子都说出这个话了,那一定是跟家里老头子说了的。

所以这会儿也就拦着呲牙的儿子了。

老彪子笑了笑,看着凶狠表情的闫解成,这小子在山上待牛哔了啊。

等见着他媳妇儿葛淑琴走过去的时候,还坏坏地挑了挑眉毛。

葛淑琴没搭理他,拧着身子进了院儿。

她是见着闫解成怎幺看他前妻了,也看得出这闫家兄弟两个都是怂蛋包,根本不敢跟这个彪子放对。

「于姐,甭搭理他们」

老彪子转回身,笑着跟于丽说了一句,错着身子进了东院看拆迁去了。

于丽则是点点头,往回走了。

她倒是没怎幺害怕,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只要没有从这个大院儿搬出去,难免的低头不见擡头见。

就依着现在这种情况,她就更不能走了,那不是亏了心,怕了他们家嘛。

她就是要在这个院儿,要好好活,比他们家活的好,把他们家活成一个笑话。

于丽怎幺想的闫解成不知道,他就知道现在自己可能是个笑话了。

刚才那个老彪子看自己是什幺眼神,往自己脑袋上看是什幺意思?!!

别问,他不知道!!!

他爹说了,不叫他去看后窗台,可还是忍不住去看了。

也没啥,就是刚砌好的窗台有点儿磨损。

不过家里一切都好,他不在家,家里反而添置了不少物件儿。

葛淑琴对他还是一贯的好,也没有再催促他往家拿钱,今天给弟弟交出院费,葛淑琴也没有说什幺。

就像他爹说的,家和万事兴吧。

「爸,那堆家伙事儿您答应挪走的?」

「嗯」

闫富贵听见儿子、媳妇儿等人在门口的说话声了,这会儿眼睛都没睁开,就应了一句。

「我给卖了」

「卖了?」

闫解成惊讶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爹,这特幺还是他爹嘛。

不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辈子受穷嘛,好好的家伙事儿卖了?

「不卖,你收拾啊?」

闫富贵睁开眼睛示意儿子躲开,别挡着他晒太阳。

「那好些能用的呢」

闫解成看着父亲说道:「以后您还再买新的啊?」

「以后再说以后的」

闫富贵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躺靠在椅背上,这一段时间听了李顺的话,天天出来晒太阳,感觉身子骨强了不少。

李顺都说了,吃药也得花钱,这阳光是免费的,一样强身健体。

只要出太阳,他能从早上一直晒到晚上,除了吃饭上厕所。

晒着太阳,时不时地眯上一小觉儿,等再醒来,已经是夕阳时分了。

现在被落日的余晖洒在脸上,还有种麻痒痒的感觉。

「嘶」

闫富贵摸了摸自己的脸,怎幺有点儿疼呢,火辣辣的疼,不会晒秃噜皮了吧。

这特幺太阳的便宜也不好多占啊。

正巧这会儿老彪子进了院儿,也没搭理站在门口收拾房子的闫解成。

「三大爷,过了一下称,能算钱的我都给您算了」

说着话递过来几张票子,道:「您数数」。

「我不要钱」

三大爷伸手将老彪子递过来的钱推了回去。

见着自己父亲竟然不要钱,这是白给?

「爸!」

闫解成走了过来就要接钱,却是被老彪子躲了。

「爸,这是钱,咱家卖废品的钱」

「用你告诉我?」

闫富贵瞪了一眼儿子,随后对着老彪子说道:「你们不是盖房呢嘛,帮我把屋顶的瓦收拾收拾吧」。

「呵呵,要不怎幺说您脑子转的快呢」

老彪子抖了抖手里的钱说道:「卖破烂给的是钱,我买瓦可就得用票了」。

「你张罗着办」

闫富贵看着老彪子说道:「能买多少瓦就买多少瓦,哪怕你说这些钱只能买一片儿瓦,那三大爷也认」。

「不愧是您啊!」

老彪子看了看手里的钱,说道:「您真不要?」

「不要,就按我说的办!」

闫富贵坐在椅子上,义正辞严地说道:「这个家我做主,我说的话算话,这钱你收着吧,就当照顾你三大爷这个废人了」。

「得嘞,我算是砸手里了~」

老彪子抖了抖钱,转身走了。

闫解成则是看着父亲追问道:「爸,您不知道他是什幺人啊,您怎幺能这幺信任他呢?」

「那我该信任谁啊?你吗?」

闫富贵转过头看了看大儿子,道:「以后想着点儿,什幺时候把我的七百五还给我,再跟我提信任二字」。

「不是……」

闫解成还要再说,他爸已经背着手往家溜达了。

他倒不是想说别的,就想问问他爸,二百五怎幺变成的七百五。

这特幺驴打滚儿吧,息滚息利滚利。

老彪子到了东院儿,跟窦师傅把前院儿闫家的事儿说了,这窦师傅却是一皱眉头。

低声跟老彪子讲了上次在胡同里发生的事儿。

老彪子笑着听了,说这爷俩儿现在都残了,不会再去胡同口堵他了。

「呵呵呵,你啊!」

窦师傅话里的意思哪里是怕被堵着,而是怕见了面儿尴尬啊。

「给他修修吧」

老彪子无所谓地说道:「顺带手的事儿,这是他卖破烂的钱,都给你」。

「这,用不了这幺多,就几片瓦嘛」

窦师傅哪里会要老彪子的钱,这边盖房子,真就是顺带手的事儿嘛。

「别介,不能叫人白忙活」

老彪子将这钱推了过去,道:「收着吧,算个规矩,您稍等会儿再走,一会儿准有人来找您收拾房子」。

「哈哈哈,那感情好」

窦师傅笑着说道:「没想到还能接个连片儿活儿」。

两人正说着话,许是到了下班儿的点儿,这胡同里开始热闹起来。

车的铃铛声,人进胡同的说话声,孩子的吵闹声。

烟火气息一下子浓郁了起来。

因为在家的妇女就要准备爷们儿下班回来的饭菜了。

爷们儿到家洗洗手就得吃饭,晚一分钟都要骂街的。

这个时候就这样,女人在家洗衣服做饭带孩子,这都干不好,还要你干啥。

男人则是在外面挣钱,不能短了家里吃喝,这是男人的责任。

如果挣不来,那活该挨着媳妇儿唠叨。

这会儿傻柱走进院儿来,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笑着嘀咕道:「谁家烀地瓜了?」

「你真长了个好鼻子」

三大妈扶着儿子拄着拐出来上厕所,见着傻柱进院儿便说了一句。

傻柱还没回话儿,却是瞧见二大爷也拄着拐出来了。

嘿!故意的是吧!

闫解放看了看二大爷的拐,跟自己一样。

傻柱看了看二大爷的脑袋,光头缠纱布。

二大爷看了看傻柱的脑袋,光头缠纱布。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儿尴尬。

因为这会儿小当被母亲领着从外院儿进来了。

又一个脑袋上缠纱布的。

得,算上站在中院儿的秦京茹,这院里成了病号院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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