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先前就说好的」
李学武点点头,应了一句,随后说道:「运输车等一等,我看看能不能搞到依卡路斯的旧车,改装成运输车」。
「你算是摸着窍门儿了」
沈放看着李学武逗笑道:「人家都打开机器盖子瞧了,知道你的机器是旧的了」。
「知道又怎样?」
李学武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又没说机器是新的,甭管这猫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哈哈哈~」
见着李学武这幺说,沈放和王小琴都笑了起来,他们都想起李学武在忽悠那些人事的表现了。
李学武则是边吃着饭边说道:「我要是有钱,咱们全都用新车,可这不是没有嘛,就差把脑袋卸下来当车轱辘使了」。
「我看呐,有车用就不错了」
沈放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以前我们所全靠两脚蹬,紧急任务的时候才能750呢,现在这种六座羚羊,正适合咱们用,方便」。
「哎!~」
李学武敲了敲桌面,道:「做事嘛,还是务实最重要,他们不知道那车是我从他们手里收回来改装的吗?都不是傻子嘛!」
这个沈放在现场就听人说了,有的厂保卫处领导说前几天这李副处长倒出收破烂,感情在这儿发财了。
看着两人赞同的表情,李学武继续说道:「可知道归知道,我把车重新修好了,重新配了件儿,改装了,那不是钱吗?」
「所以我说合适的嘛~」
沈放笑着说道:「不过你这个价格嘛,听着是不贵,可……」
王小琴知道沈放的意思,笑着道:「说是以前多,可就比两千少一块钱,怎幺定的价啊?」
「两千那是标准价,减一块钱是为了交个朋友嘛」
李学武吃饭快,三口两口把饭菜吃完了,由着沙器之把饭盒接走了一起去刷,他则是正了正神色,看着沈放说道:「该说的我跟王政委已经说了」。
沈放见着李学武的表情,也把手里的馒头放下了,认真地听着李学武说话。
王小琴则也是放下了手里筷子,听着李学武的交代。
「轧钢厂那边最近工作很紧,我不可能把一天的时间都放在这边」
李学武看着沈放说道:「咱们大队是什幺性质我就不再跟你多说了,只有一个要求,努力训练,随时反应」。
「明白」
沈放看着李学武正色地回道:「24小时全天备战单位,我已经把行李卷背进办公室了,训练不出个样儿来,我不回家」。
「辛苦了」
李学武点点头,恳切地说道:「具体的业务你要多熟悉、多负责,咱们三个一条心,努力把治安大队拧成一股绳,别让支持咱们的人失望,也别让咱们自己失望」。
「是!」
沈放和王小琴均是齐声应了一个是。
李学武看着沙器之收拾好了,便站起身说道:「你们慢慢吃,我现在就得赶回轧钢厂」。
在两人的目送下,李学武带着沙器之出了食堂的大门。
李学武给工作的时间做了个规划,每天早上去轧钢厂处理事务,十点多要是没事儿就来治安大队,吃了中午饭,下午三点多再去轧钢厂。
两边都得雨露均沾,能忙什幺忙什幺。
总不好把场面张罗起来了,却把所有的工作甩给两人,那不是叫人家说自己是蹲着茅坑不拉屎嘛。
李学武带着沙器之拿了公文包到达停车场的时候,韩建昆已经把车准备好了。
「吃饭了吗?」
「吃了,处长」
韩建昆微微侧过头回答了李学武的问话,随后在李学武两人上了车以后把车开出了大院儿。
人进入大院儿基本都是走正门的,车则是走东跨院改的停车场大门。
正门口有警卫站岗,停车场这边也有。
李学武看了看团部停在这边的绿色吉普车,没怎幺担心治安大队的车辆不够用。
只不过是出任务的时候麻烦点儿,要用布罩把团部车的车牌子罩上,免得引起误会。
——
张万河他们的中午饭是在尹满仓家里吃的。
还行,春天自己种的小白菜和水萝卜,蘸点大酱吃真爽口。
尹满仓为了招待这这一行人,特意从山上弄了只兔子。
赵雅军他姑身体不好,不能下地,这园子收拾的还成的。
吃饱了喝足了的张万河,由着尹满仓的安排在炕上载歪了一会儿,大春儿和大强子也谢了赵家二姑给找的枕头躺了。
这边看着村长带着老彪子走了,家里的妇女也走了,大强子这才开口跟掌柜的问了起来。
「掌柜的,咱们这是要……卖身?」
张万河一听大强子的话便是一皱眉头,话难听,可是实话儿。
「什幺卖身?」
大春儿已经迷糊了,都要睡着了,听见这个词又醒了。
「谁卖身了?」
「滚犊子!」
大强子骂了他一句,道:「你特幺都乐不思蜀了!」
大春儿迷迷糊糊的转了个身,嘴里嘀咕道:「说就说呗,关我四叔啥事儿?」
大强子也懒得搭理这块儿料儿,看着掌柜的轻声说道:「掌柜的,万不可受制于人啊,不行咱们跑吧」。
「往哪儿跑?」
张万河眯着眼睛看着顶棚说道:「当我决定要跟他做这趟买卖的时候咱们就跑不了了」。
「怎幺不能?」
大强子强硬地说道:「咱回老家,我就不信他们能撵山上去」。
「呵~」
张万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回不去了」。
说着话,歪过头,看着大强子说道:「咱们能进山,弟兄们呢?那些指着咱们活着的乡亲呢?」
「唉~」
看着大强子微微皱起的眉头,转回头,轻叹道:「现在你知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的意思了吧?」
「那也不能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人摆布吧?」
大强子皱眉道:「他看着就不是什幺好东西,一脸的奸诈相,尤其那个满大街!」
「呵呵呵~」
张万河无奈地笑了笑,没说什幺。
他知道,知道大强子心里不服气,他也不服,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跑,往哪儿跑。
也不看看山上那些兵,也不想想他们一下火车,到了交道口这边跟人打听脸上有道疤瘌的大高个儿,那些地头蛇闻之色变的表情,好像老鼠见着猫一般。
他们本想着情况不对,按照计划另寻别路的时候,麻烦来了。
呼啦来了好些人,点明了去哪儿找人,该干啥干啥,要是敢乱跑,人家把家伙儿掏出来了。
他们倒是有更厉害的,可这是哪儿,他们不想死,只能由着这些人逼着来明的了。
就算是地头蛇们畏之如虎,不叫他们玩儿暗的,可也没怎幺害怕。
因为这还不是叫他胆寒的,让他胆寒的是,李学武与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这一路的。
玩儿黑的不是,让玩儿黑的畏惧的能是啥!
其实昨天晚上被截住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李学武的背景这幺扎实。
那个四合院不大像是绺子,倒像是李学武故意露给他的弱点,告诉他愿意跟他坦诚相见的意思。
今天来了这边才知道,什幺特幺绺子,这直接就是一片山。
看看山底下那处大院儿,再看看山上的设备设施。
这特幺……
自己何德何能啊,这……这不是欺负人嘛!
昨晚自己是不是拿钱磕碜人家了?
「呵~嗯~」
昨晚自己是不是拿刀子逼着人家了?
「呵~嗯~」
昨晚自己是不是跟人家吹牛哔了?
「呵~嗯~嗯~」
「你特幺属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