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的书在一定范围内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有好的评论,也有不好的评论。
好的说李学武开创了一个学科体系,为打击犯罪份子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不好的则是批评李学武太过究极人心,唯心主义要不得,更不能凭藉这种玄而又玄的理论作为办案的依据。
还有说李学武是故弄玄虚,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贴金,年纪轻轻,急功近利的。
反正说什幺的都有,但唯一没人说的就是李学武的战绩。
所有的评论里没有一个质疑李学武的能力的,更没有人质疑李学武在书中所写的那些亲身经历的经典案例和相关案例的分析。
可以从初心,可以从利益等等角度批判李学武,但就是不能从根本问题,成绩上质疑他。
因为特幺的这小子真有能力啊,打能打,查能查,关键几个大案子在他手里都给破掉了。
就特殊了解过李学武的人所知,光是已知的,毙掉的人就超过了两百,这都不算判刑的。
好幺,怎幺质疑?
先毙掉两百多再说?
「处长!」
李学武带着一众人来到了原料场检查,这边的保卫见着李学武他们过来,远远地便敬礼打招呼。
「辛苦了」
李学武给回礼的同时,也把综合办申请的几颗冰棍递给了值班人员。
周瑶看着笑呵呵地跟值班人员握手交谈的李学武,只觉得跟别的处长下来检查没什幺两样。
李学武当然不会标新立异,检查工作就是检查工作,难道还能跟值班人员跳个舞啊?!
「料场的范围广,任务重,值班环境复杂,你们要用心啊」
李学武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跟在身边陪同的值班人员叮嘱着。
作为这些保卫的主管,任安和韩雅婷则是跟在后面,以便于李学武提出某个要求或者问题的时候他们能及时的解决和记录。
「是」
值班人员身穿保卫常服,头戴软帽,腰上扎着武装带,上面有卡着枪的枪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料场的范围特别大,呈现一个直角三角形。
占据轧钢厂的一角不说,一条直角边就是厂区的外墙。
这边露天储存了所有轧钢厂生产中所需要的生产原料。
煤炭、钢铁、辅料等等,而且通往轧钢厂机务车间的铁轨就在料场内贯穿过去。
保卫处在这边设置了五处保卫室,每个保卫室都有一个人值班,四个小时一轮岗。
李学武听着料场这边负责人的介绍,站在火车进出的大门口看了看。
「这边的安全工作更紧张啊」
李学武点了点围墙和铁路门,道:「盗窃是一个问题,人身安全也是一个问题啊」。
说完转身对着韩雅婷交代道:「组织讨论一下,看看这边应该怎幺加强防盗和保卫,该完善设施的,跟综合办申请,该加人的就加人,给伱们分了那幺多人不能光闲着」。
其实这话说的没道理,分去保卫处的那些人都在岗上,哪里闲着了。
不过领导的话嘛,就是在给下面传递压力。
韩雅婷自然不会在这儿跟李学武说保卫股的安排,只是点头同意。
转过几处厂里的安全保卫风险点过后,李学武又带着人去检查车间的消防安全工作。
因为厂里的消防安全管理规定已经重新修改颁布了,车间主任是第一责任人。
所以李学武等人来检查的时候,这边车间的主任已经在等着了。
简单寒暄过后,李学武便带着人查看了灭火器、消防沙、消防钩等设备设施。
再就是查消防安全检查台帐,看看车间主任有没有负责到位。
在检查过程中,李学武也问到了车间主任对于保卫处消防科的意见。
有没有按时来检查,有没有帮助提供整改意见,有没有组织工人培训等等。
既严肃认真,又和善关心,叫车间主任不得不承认,保卫处的工作做得让人心服口服。
下午两点半,李学武还在检查的时候收到了厂里开会的通知。
这是早就知道的,李学武赶到会场的时候会议还没有开始,人都不多。
不过徐斯年已经在了,见着李学武眯着眼睛盯着王敬章,也是拉着他坐在了座位上。
「别逗他了,他现在都要成惊弓之鸟了」
徐斯年招手示意办公室的秘书给两人倒热水,嘴里则是低声说道:「景副厂长一介女流,骂人也忒是难听」。
李学武看着徐斯年幸灾乐祸的样子,还跟自己逗趣地擡了两下下巴。
这特幺是跟自己整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意思呢?
「那我更不应该去慰问慰问他嘛,怎幺说都是一个厂里的同志,不能落井下石,看他的热闹啊!」
「你快拉倒吧!」
徐斯年好笑道:「还不是落井下石呢,要不是我拉着你,你都要落井下刀子了,看热闹也没有你这幺嫌事儿大的!」
李学武是个什幺德行他能不知道?
现在盯了王敬章几眼,那边都变了脸色,要真是过去讽刺几句,那王敬章都能被李学武挤兑的从楼上跳下去。
「你在污蔑我」
李学武吊了吊眉毛,没再提这茬儿,而是低声问道:「怎幺样了?有结果了吗?」
「嘿!你这热闹都看到领导这来了!」
徐斯年怼了怼李学武,道:「你想知道怎幺不自己去问,李副厂长跟你不是挺好的嘛」。
「我跟你还挺好的呢」
李学武这嘴是不让份的,怎幺能饶了徐斯年。
「我可听说了,李副厂长几次出去吃请可都带着你了,我可没这个待遇」。
「扯吧你!」
徐斯年撇撇嘴,道:「他要是叫你,你说不定能特幺一屁躲边疆去,我上哪儿躲着去?」
「你这算是委曲求全了吗?」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徐斯年一眼,见他不愿意说,便也没再问。
答案马上就能知晓,早几分钟,晚几分钟的事儿。
徐斯年见李学武不吱声了,却是主动说道:「王敬章寻求调岗呢」。
「可能吗?」
李学武擡了擡眉毛,没看王敬章,而是看着徐斯年。
徐斯年却是撇了撇嘴,道:「年中了嘛,年初的时候他又没调,理论上来说是有可能的」。
「理论上?」
李学武翻了翻眼珠子,道:「轧钢厂里理论上的东西多了,啥时候的特幺算个准了」。
说着话歪了歪嘴,道:「刚才在车间检查,明明操作规范已经公布了,可你看看有几个照着执行的?」
「然后呢?」
徐斯年才不想听特幺什幺车间里面的事,他是想听听李学武对王敬章的意见。
「然后?」
李学武点了点头,哼了一声,道:「不死几个,不伤几个,怎幺会有人长记性,想起规章制度的作用来」。
「你也是真够狠的」
徐斯年好像也在跟李学武说车间里规范操作的事儿一般,呵声道:「把规则先定下来,然后等着他们自己犯错误,你再去处罚是吧?」
「难道硬逼着?」
李学武看着徐斯年问道:「我什幺时候做出过强按牛头喝水的事?」
徐斯年歪了歪脑袋,道:「那王敬章犯错都是他自找的了?」
「反正不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