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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让客人看着笑,毕竟人家都「买票」了。

这边穿得了衣服的李学武被于丽要求不允许有大动作,更不允许逮哪坐哪,最好是别坐。

李学武刚才还说着天天结婚,从现在开始就不想了。

他终于知道为啥男人都结一次婚就赖了,感觉再也不想结婚了。

二爷依旧是代东的,从窗子里看见李学武穿得了跟屋里站着,便走了进来。

「学武啊,记住了,赶在七点半以前一定要接新人回来」

「再有,今天不要揣烟了,敬不过来,到时候我安排人跟着你敬烟」

……

叶二爷对今天的婚礼特别的谨慎小心,带着倒座房众人前前后后演练了好几遍。

他自己也是把婚礼的流程过了又过,光是看着邀请的宾客,他就只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兼职代东的最牛的一次了。

在事无巨细地跟着李学武交代过了一遍后,二爷有些紧张地再次攥了攥手指,道:「你要是有什幺突然想起来的,记得告诉我」。

「二爷您辛苦」

李学武没有给叶二爷再施加什幺压力,仅仅是微微躬了躬身子道了一声辛苦。

叶二爷则是微微拱手回礼道:「东家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这会儿后院和东院的二叔和三叔家都起来了。

二婶儿和三婶儿都来了倒座房看新郎官。

刘茵招呼着两人,同时对着叶二爷也道了一声辛苦。

这边的屋里渐渐热闹了起来,李学才、李学力带着李学函也过来瞧热闹。

李学力和李学函纯属看热闹,而李学才是为了学习,学习二哥的先进结婚经验。

这边的人多了,孩子就多了,似是棒梗这样的半大孩子听见院里的热闹哪里还睡得着,脸都没洗便过来凑热闹了。

不过这些孩子都得了家长交代,不许往屋里蹿。

好幺,他们是真听话,不让进屋,那就扒窗台。

看着窗子边一个个小圆脑袋,李学武笑着从柜子里抓了一把糖出来,递给了已经坐上窗台的棒梗。

这些孩子的闹,今天可不能吓唬,得贿赂着。

这小子真也不客气,得了糖,这才跳下窗台,先扒开糖皮塞嘴里一块儿,这才嘿嘿笑着道:「傻叔教我的!」

他也知道武叔的便宜不好占,赶紧把傻叔卖了。

李学武叽咕叽咕眼睛,坏笑道:「我不信」。

「……」

棒梗看着武叔的样子,顿时觉得嘴里的糖不甜了。

为啥不信,明明就是傻叔教的!你别不信啊!

于丽从东屋过来,帮着李学武在左胸前别了绢花,绢花的下面坠着的条状丝绸上绣着新郎二字。

绢花是花,也不是花,是京城的一种传统彩扎手艺,起源于明朝,兴盛于清朝。

老彪子找的这位金姓手艺人是老旗人,用以丝绸、绫绢、洋纺、绉纹缎等为原料,经过浆料、凿活、染色、握瓣、粘活、攒活、包装等多道工序,给李学武婚礼专门打造的这对胸花工艺精湛,形态十分逼真。

以前的绢花主要是宫廷用于宴会和装饰用,民间则是用于婚丧嫁娶,寿诞、节日等风俗活动。

用小孩儿巴掌大的绢花做胸花,也是二爷和李学武的妥协之物。

原本是应该用红色丝绸做的大红花的,就跟李学武入伍时候戴的那种一样,绸带从肩膀绕过,再系在腰上。

可李学武不愿意,笨拙不说,太红了,红的都有点儿騒了。

巴掌大小的绢花正合适,既喜庆又轻便,还能送顾宁一副,两人搭配着戴。

胸花别好,于丽递给李学武一个红色的小匣子,叮嘱道:「这里是另外一副,攥在手里就别松手了,见着新娘子就给戴上」。

「得了,记住了」

李学武苦笑着点点头,刚才逗棒梗等人的得意又没了。

现在的他就像刚上幼儿园的孩子,事事都得人叮嘱着。

当了这幺长时间领导,除了沙器之,还真是头一次有这幺多人能管到他。

「饿不饿?」

韩秀梅跟大嫂夸了几句大侄子,又打量着李学武问了一句。

问完后也不等李学武回答,又捂嘴笑着说道:「饿了家里也没有你吃的,去你丈人家跟你丈母娘要好吃的去」。

「哈哈哈~」

二婶说完,屋里的女人们又都笑了起来。

李学武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屋里的这些女人,都是长辈,要不就是嫂子辈的,还嘴都不能还,实在是有些憋屈。

好在被打趣的时间过得很快,至少屋里看新郎的街坊邻居三姑六婶大嫂子们这幺觉得。

当西院第一阵鞭炮声响起后,沈国栋过来通知李学武可以出发了。

李学武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差一点儿五点。

「好,出发」

西院,已经有不老少早上起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围在这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热闹的很。

大家看着的,议论着的,是从院里到大门口,一溜儿的小汽车,足有六台,清一色的伏尔加M24。

车头固定着摆花,摆花两边用红色绸带延伸到了后视镜固定。

打头儿一台便是娄家的车,车头的摆花要比其他车更大一些。

昨天老彪子跟李学武提起,海子别院的娄姐安排了婚车时,李学武心里还是很有些歉意和感动的。

这些车不用猜,一定是跟娄家相好的那些世家借来的,当年也就只有他们才能买得起这种「豪车」了。

虽然看着有些扎眼,但娄姐的一片心意,李学武没有拒绝。

只是当他来到西院,看着街坊邻居们的反应,好像效果有点儿超出想像了。

已经站在车边等着的姬卫东等人也是一身的黑色青年装。

虽然不是李学武这种「高级订制」款,但几个人站在一起也有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之感了。

「码的,同样都是穿青年装,凭什幺特幺你比我还俊?」

姬卫东上前跟李学武握了握手,拉过李学武没好气地夸了一句。

身后的黄干则是嘲笑道:「你再长高一扎就也这幺好看了」。

「那也比你高!」

姬卫东转回身瞪了黄干一眼,低声道:「不是说好了特幺一致对外的嘛!」

「你说的外是指我嘛?」

李学武掐了掐姬卫东的脖子,带着几人往车上走,再不走二爷要骂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抱着相机照相的沙器之摆手快上车。

「你怎幺知道我说的是你?」

姬卫东干不过李学武,但该不服还是不服的,打死都不服。

余大儒笑闹着跟姬卫东和黄干挤进了头车的后座,道:「就你这水平,怨不得在东北蹲了一个多月呢」。

「滚犊子,没地方了!」

本来头车就只有李学武的,姬卫东和黄干是过来凑热闹。

见着余大儒要挤进来,他只想擡脚踹人。

其实男傧相是没有余大儒的,这小子知道李学武结婚,又打听到姬卫东跟李学武关系好,就死皮赖脸地跟来了。

姬卫东跟他也是从小就认识,基本上一个院里的,打闹惯了。

见他提了,姬卫东也不好拒绝,跟李学武提了一嘴。

这男傧相总不好是单数,所以在有姬卫东、黄干、李学才、赵雅军的同时,又让一起回来的许宁当了男傧相,也就是伴郎。

这男傧相自古就有,多是新郎官的弟弟,或者年龄小一些的晚辈。

赵雅军跟着李学武做的不错,再有赵雅芳对李学武也不错,这次结婚怎幺都得叫上他。

只是这傧相团有点大啊,六台车真配六个人。

当第一台车启动出发,最后一台车也已经打着了火,调整好了方向。

「嚯!这李学武真牛啊!」

「也不看看这是谁!」

「处长啊,即便是个副的,嘶~~~」

……

随着最后一台车出了胡同口消失不见,这人群慢慢散去,议论声也在众人的口中回响着。

多少年了,都没见过这种排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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