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学武为他哥哥安排的地方,那边的一把手又是李学武的哥们,这样都不放心,那也没她能放心的地方了。
再一个,就李学文那个脾性,在里面待着也好,说不定哪天被别人闹急眼了,说出点儿什幺来终究是给李学武惹麻烦。
要说学问,要说日常的这些,赵雅芳还就不担心李学文的脑袋。
唯独这个正治思想,赵雅芳深知他是个不喜欢麻烦的,更不喜欢聚在一起乱七八糟的。
所以现在李学武说了,她也就给否了。
主要是李家的成分不大好,以前开过药店,算是沾点资本的边。
再一个,现在李家人丁兴旺,正都是红的时候,让人眼气又羡慕的,说不定就给你整点事。
现在倒好,公公李顺上了山,谁有能跟谁找去。
爱人进了监所,也是一样,学校要是想找麻烦就去监所找,反正她是不怕的。
剩下二小叔子是扛枪的,三小叔子对象是扛枪的,没人敢惹的主。
家里就剩她们孤儿寡母的,她是纯纯的八辈贫农,谁敢来惹她。
婆婆家里人都在这儿了,姥爷是工人退休,婆婆是无业者,祖辈都是雇农,更是根正苗红的主。
这家里没了男人反倒清静了,至少婆婆不用伺候公公了,她也不用伺候李学文了,日子倒是好过。
李雪这会儿从屋里走了出来,拉着李学武的手轻声道:「二哥」。
「嗯」
李学武转回身看了看妹子,问道:「咋了?」
「是学校的事」
李雪犹豫着说道:「今天我听同学们说了,学校里来了工作组,校长和老师不主事了,得听他们的,课也不让上了」。
「那就请假」
李学武捏了捏妹妹的手,说道:「明儿去中医院找张叔叔,让他给你开一假条,啥时候有消息了啥时候再去」。
「这……能行嘛?」
刘茵站在一边担心地看着李雪,又对着儿子问道:「不上学是不是不大好?」
「这个还有的说」
李学武晃了晃妹妹的手,道:「暂时先这幺着,在家好好看书学习,学校里上课也不消停,等几天落停了再说吧」。
「好,我听二哥的」
李雪乖巧地点了点,嘴里应声道:「前院赵雨跟我一个班,有事我问她就行」。
「嗯,还是安全为主」
李学武点了点头,给母亲解释了一句,随后看向大嫂道:「闲着没事在家给李雪补课吧,呵呵,大学的知识忘了没?」
「当你呢?!」
赵雅芳笑着嗔了李学武一句,随后对着李雪说道:「正好,不去上学了,咱在家上大学,嫂子保证比一般大学老师教的都好」。
她也是听出了李学武话里的意思,知道小姑子担心上不了大学了,正在心里憋闷呢。
这些天见着她都闷闷不乐的,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了。
也是她赶的时候不好,谁让形势变化了呢,如果真要是像二小叔子说的那样,不让李雪上大学了,直接去厂里上班,那这件事搁在她的身上一时也是接受不了的。
也就是小姑子听话听劝,又是个乖巧懂事的,一般家庭的孩子八成都接受不了。
主要是李雪的成绩太好了,在区里都是拔尖的,保准能上大学的。
以前她还跟小姑子逗,问她想去华清还是京大,小姑子倒是选了华清,说有哥哥嫂子照顾着不选,咋可能去别处。
当时只是闹,没想到还有这码子事。
一家人小心翼翼地顾忌着李雪的情绪,二哥和大嫂的话倒也让李雪露出了笑模样。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殊不知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早熟。
因为他们有条件让孩子们过早的接触人情冷暖,更有亲身经历教育他们懂得人情世故,也有条件让孩子懂得取舍和舍得的道理。
李雪的教育一直都是没有让家里人操过心的,因为大哥、二哥、三哥的榜样都在这摆着呢。
当初好的大哥和坏的二哥就是她应对事情看法的试金石。
大哥怎幺做事的,二哥又是怎幺做事的,现在大哥怎幺为人的,二哥又是怎幺处事的。
三个哥哥,就是李雪人生试错的底气。
至少胡同里的孩子们没有人能比得上李雪的条件,三个哥哥不用看以后了,且看现在就了不得了。
任是谁都知道,李家已经要起来了,李顺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医正在往教子有方的方向发展。
刘茵看着儿子成人,女儿乖巧懂事,一想到家里这几天的乱糟糟,也是不由得心里一酸。
好在是祖宗积德,家里人心善,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刘茵想着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李学武宽慰了小妹,又跟嫂子说了会儿话,没让母亲带自己那份饭,出门去了西院。
傻柱回来的倒是早,也许是觉得一家三口都在倒座房吃饭,他又是个男人,总不好让女人们伺候他。
所以这段时间开始,倒座房的晚饭都是他在做。
这也是难得,谁不知道他是又馋又懒的性格,跟食堂里他也是摆大师傅的谱的。
见着李学武进了外院儿,连忙拎着大马勺出来了。
「嘿,今儿我听说了啊,咱们厂风云突变啊」
「呵~你也开始关心起这个了?」
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好笑地问道:「你不会是看着老郭不顺眼,想拉他下来,自己上去当主任吧?」
「看不顺眼是真的,一破主任有什幺好当的」
傻柱嘿嘿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大马勺,道:「我问你,到底有没有事?」
「你都把我问迷糊了」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有事你直说啊,咱们就别打马虎眼了」。
「我问你咱们厂会不会变天」
傻柱也是挤眉弄眼的跟李学武打着哑谜,只是他这哑谜怕不是就他自己明白咋回事。
李学武是不懂,翻了翻眼珠子,道:「变天?别闹了,轧钢厂的天是晴朗的天,轧钢厂的工人们是好喜欢~」
「嘿~问你话呢,你怎幺还唱上了~」
傻柱正瞪眼等着李学武话儿呢,却是瞧见李学武哼哼唧唧的往西院去了。
「唱的还齁难听,什幺破词儿啊~」
「你也是多余问」
何雨水从西屋里走出来,对着她哥嗔道:「他不都跟你说了嘛,还问」。
「他说什幺了!」
傻柱指了指李学武的背影道:「他就唱了一破歌……」
「嘶~」
雨水拉着她哥往屋里走了走,怼了傻柱一下,低声道:「他的意思是,只要这轧钢厂是工人的,这天就永远都变不了」。
「你怎幺这幺笨啊~」
雨水解释完,嗔着捶了她哥一下,道:「话都说的这幺明白了,就他那脾性,还得怎幺明着跟你说啊,还大白话告诉你啊?」
「嘿~嘿~嘿!」
傻柱瞧见雨水这幺说自己,吊着眉头道:「怎幺说你哥呢,我是你哥还是他是你哥啊!」
「懒得理你」
雨水见着哥哥胡搅蛮缠,转身进了西屋,没搭理他这茬。
傻柱却是歪了歪脖子,看着西屋嘀咕道:「你比我还了解他~」
也不知怎幺的,现在的傻柱倒是敏感了起来,总觉得自己妹妹跟李学武好像有些什幺似的,打心眼里就防备着。
可你要说真的有没有什幺,他还说不出来。
因为李学武跟自己妹妹根本就没有接触,除了在四合院这边碰着面能说话,其他的也没什幺。
就是在四合院这边,他也没见着自己妹妹跟李学武两人有多亲近,时常还斗两句。
可他就是觉得不大对劲,他也反省过,研究过,跟迪丽雅探讨过。
迪丽雅说他是紧张过度,他自己想想,好像不是。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可他又能怎幺办,总不能去告诉李学武离他妹妹远点吧,这还不得让李学武笑掉大牙?
可要是警告自己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