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这正是我要跟您说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办,咱们一起努力,一定会有个好结果的」。
吴老师很感激地看着李学武,说道:「谢谢您,李处长,您说的很对」。
李学武笑着说道:「您是我大哥、大嫂的同事,也帮了我这幺多忙,咱们之间是朋友了」。
「是你们帮了我太多」
吴老师诚恳地说道:「你和学文大哥,雅芳大姐都是好人」。
李学武坐直了身子,道:「先说咱们这边,我先保证您平安生活,顺利生产,您现在的身体是不适合远行的」。
「其次」
李学武点了点桌子上的报纸说道:「外面的形势依旧很严峻,您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外出」。
「我知道的,我知道」
吴老师显然是被李学武的消息惊讶的有些无所适从,只是顺着李学武的话点头附和着。
李学武停顿了一下,给她缓和的时间,站起身还给她端了一杯温水。
「谢谢,我有些激动」
吴老师喝了一口温水,眼泪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李学武理解地点点头,说道:「咱们再说外面,港城是个什幺情况您应该清楚,他要过来是不现实的,只能等咱们有合适的时机」。
「至少要等孩子落生,有了一定的安全能力」
「我明白」
吴老师擡起头看着李学武说道:「先以孩子为主」。
「咱们想到一处了」
李学武肯定了她的话,随后示意了宿舍的环境,道:「预产期我嫂子有交代,到时候会有人接你去医院,生产后会有专人护理你,直到你再回来这边」。
「好~好~」
吴老师点着头,同意了李学武的话,又有些为难地问道:「我能跟他联系吗?」
「信件是可以的」
李学武认真地说道:「您的信件会以电波的形式发去港城,如有私密信件,十月份可能有一次机会,但不一定能成功」。
「不用,只要能联系就行了」
吴老师摇了摇头,道:「没有什幺私密的,我得让他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他是一个比较冲动的人,怕他做傻事」。
「理解」
李学武交代道:「您可以把写好的信附上留言,通过咱们的财务渠道送出去,地址就写通讯站,他会受到的」。
「同时,他的回信也会通过这一渠道回到这里,您注意查收就可以了」。
财务帐本和协议文件会由沈国栋从这边收走送去赵雅芳那里,如果有吴老师的信,他可以顺便带去山上。
把这些交代清楚了,李学武笑着站起身,对着吴老师说道:「您休息吧,好消息难掩激动,不要伤了身体」。
吴老师点点头,送了李学武出门,再次道了一声谢。
李学武笑着示意了楼上,去跟黄干喝茶扯淡了。
等再下楼的时候也没见大哥学文回来,可能要到中午了。
他可没法等中午去,在大哥的宿舍里留了字条,便去了麦庆兰父母那边。
同吴老师所住的宿舍格局一样,麦庆兰父母的屋里只多了一张单人床罢了。
李学武进屋的时候见着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四个人正对坐在床上说着话。
「李领导……」
「可不兴这幺叫啊~」
麦父刚一开口就被李学武拦住了,笑着示意了老彪子那边道:「我们是盟兄弟,您叫我学武就成,我得叫您老叔」。
「您请坐」
麦母同麦父一样,都是很客气,可能是劫后余生的感激,也可能是心有余悸的胆寒。
吓破胆的人都这样,也许他们看见了同事们的疯狂和苦难,又想到了自己的幸运和万一。
对李学武的了解他们也只是通过自身感受到的,以及闺女来的这两次告知到的。
他们是很意外的,意外李学武这样的人会来帮忙,意外闺女认识了这幺有能力的对象,或者说是爱人。
而这女婿的能力表现在把他们解救出来后便扔进了监所。
他们不生气,反而很感激,这里太安全了,高墙电网,还有轻重机枪把守,万无一失了。
那个孽徒就算是再有能力,还能来这里迫害他们?
笑谈!
在这里睡的每一晚都比在家睡的踏实,内心无比的有安全感。
而这次闺女同仅见过两面的女婿前来告诉他们要离开了,这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的惊慌。
还有什幺地方比这里安全吗?
女婿的那位朋友不是也把家人安排在了这边吗?
为什幺要挪他们离开,是不是出事了?
当父母的哪里能感受不到女儿的心情,谁的闺女不是宝啊。
看着女婿满脸横肉,一身匪气的模样,就知道闺女是个什幺心情了。
定是为了救护他们才做了牺牲的,而牺牲的是女儿的感情幸福。
他们既内疚又无奈,如若有能力回天,又何必让自己闺女为了自己两口子牺牲这幺多。
内心接受了现实,倒是这个女婿接触下来的感官好了一些。
为人豪爽、热情、直率,又有些大大咧咧,看着不是读书人,却有着读书人没有的爽利。
在这个时候麦父倒是看透了一些东西,这样的姑爷如果对自己闺女好,那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看闺女的样子是没有受委屈和欺负的,她以前的衣服啥样的他们都清楚,现在穿的比以前还要精致,显然姑爷家底丰足。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对他们来说是这样的。
李学武进门后由着老彪子给介绍了,笑着同麦父说了第一次见面的事,道了一声时间紧迫,手段特殊,但请见谅。
麦父见这位李干部面相凶狠,却又有着和善与威严的上位者气度,身高体壮,倒是跟自己女婿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从救自己的方式方法和态度上就能看得出,这是有权势的年轻人,以后自己夫妻二人也是要依仗对方的照顾呢。
尤其是进门后的两句寒暄,直接带出了女婿的关系,意思就是不用感谢,全是他女婿的面子。
活了大半辈子,什幺事没见过,什幺灾没遇到过,两人已经想通了,明悟了。
在谈及稍后的安排时,李学武主动问了两人的技艺和门派。
「实在是抱歉,有些唐突了」
李学武客气着说道:「我是个门外汉,根本不懂京剧,但我有两个朋友是从小学这个的,她们跟我说是青衣,不知二位老师方不方便带教」。
麦父看了麦母一眼,微微皱眉地问道:「敢问李领导,您的这两位朋友年岁几何,师从何人呢?」
「一位年方二八,另一位还要长一岁」
李学武介绍道:「她们是从小跟师父学艺的,但前段时间师门变故,两人便流落街头,断了师从,我这边有处俱乐部,可以安排个文化研究的处所」。
「这样啊……」
麦父迟疑着说道:「不是我们推辞,是怕力有不逮,您看这样可否,带教之事等我们见了您的两位朋友再定如何」。
「当然可以,应有之义」
李学武笑着说道:「这件事不忙,先安排了您二老去俱乐部那边安顿才好,也给彪子和庆兰小两口照顾您二老的方便」。
「这……」
麦父犹豫着问道:「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都是一家人」
李学武笑着示意了麦庆兰说道:「我是彪子的大哥,庆兰是我弟妹,您就是我老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说完又解释道:「说起带教之事,也是考虑到您二老的条件了,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学生跟着你们学习呢」。
「是好事,是好事」
麦父看向麦母放心地点了点头道:「传授曲艺,义不容辞,更何况我们就这幺些能耐了,一定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