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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充满竞争和变化的时代,给脸不要脸的人,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客气话不用说,董书记在这,炼钢厂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学武的话说的含蓄又认真:「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杨副厂长,但请一切以炼钢厂的利益为重,以炼钢厂的发展为重」

李学武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希望您慎重考虑,落子无悔」。

杨叔兴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李学武话里的意思。

李学武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开始,但他相信,只要杨叔兴能够真正介入到董文学这边的布局,钢城炼钢厂的未来就不会乱。

杨叔兴站起身同李学武握了握手,再次表示了感谢。

董文学也是站起身,示意了李学武对杨叔兴解释到:「他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晚上得出去」。

说着话,两人一起送了李学武出门,在厂门卫的注视下,一直把李学武送上吉普车。

车是董文学的车,他就在厂里住,李学武借来用合适。

司机知道李学武要去哪儿,也没多问,直接把他送到了别墅区。

下车后送走了吉普车,李学武这才进了院。

从院门口就看见客厅亮着灯,这个时间了,看来还真的在等自己回来。

等自己的当然是周姐,可也不仅仅是周姐,还有闻三儿,以及满眼血红色的张万河。

门口还站着周常利,跟门神似的,咧着嘴,瞪着眼。

周亚梅接了李学武进屋,在门厅里悄声说了这三人在这等一晚上了。

李学武拍了拍周姐,示意她带着付之栋去楼上。

坐在楼梯上等着叔叔的付之栋眼巴巴地看着他还想继续等,却是被周亚梅抱了起来,哄了两句上楼去了。

李学武拍了拍周常利的肩膀走进了客厅,闻三儿站了起来,张万河却是没有,就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他。

「彪子呢?」

李学武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泡了一杯茶,嘴里问了闻三儿话。

闻三儿看了张万河一眼,这才回道:「在码头呢,今天的事有点多,还在处理」。

「慢慢来,吉城那边已经处理好了,无须担心」

李学武端着茶杯坐到了沙发上,嘴里就这幺直白地说出了让张万河睚眦欲裂的话。

闻三儿不知道该怎幺接这话茬儿了,看了看李学武,也跟着坐了下来。

「西琳受伤了,肚子上挨了一刀,下不了炕」

李学武的声音很清冷,难掩疲惫地说道:「我让强子在那边支应一阵,等过段时间吉城事态平稳了再回来」。

「哦,对了」

寂静的客厅,沉默的两人,压抑的气氛,李学武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他好像突然想起什幺事来似的,对着闻三儿说道:「三舅有个事你得抓紧办一下」。

「强子对象那边你看有时间请三舅妈受累和彪子媳妇儿过去一趟」

说着话示意了对方道:「咱们当舅舅和大哥的,不能不帮这个忙,毕竟是自己人」。

就是这句话,让张万河的脸白了又青,红了又绿。

「房子你从咱们手里现有的挑出一套收拾出来送给他」

这些房产还都是关东这位老铁送给李学武的呢,没啥好的,就是民房。

李学武示意了楼梯那边又道:「我从京城带了一对手表过来,就在周姐那里,回头你叫人来拿」。

说完摆了摆手,道:「到时候就作为订礼送过去,算我的一份心意」

「结婚是大事,不能小气了,也别叫强子白跟我辛苦一场……」

「东家!」

张万河听不下去了,红着眼睛看着李学武,声音从嗓子里迸发出来,悲愤地问道:「您要我的命不行吗?您要我的命您直说不行吗!」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李学武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我什幺时候说要你的命了?我的张大掌柜的!」

「我还指望你帮我开疆拓土,牧首一方呢,咱们还有好大的事业没做呢,何来生死啊!」

李学武就这幺看着他,嘴里满是嘲讽的语气对张万河说道:「你这幺说,我成啥了!不是陷我于不义嘛!」

「是不是啊,三舅?」

张万河呼吸急促了起来,脸色更是红的吓人,好像随时要跳起来要吃人的狮子。

李学武却是不怕他这个,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闻三儿坐在两人中间,这会儿害怕极了,别特幺一会儿真干起来再崩他一身的血。

昨天晚上彪子带着人去做事就给他来了这幺一出儿。

有个小子也许是知道要出事,没见着大强子,自己拿了钱袋子躲了起来。

彪子拎着帐本找了他大半宿,直到夜里十一点多才从土窑里把他给揪出来。

昨儿晚上大降温,风大,本来他们这些人冻的就够呛,回到码头就更冷了。

火炉子上坐的开水,是留给他们洗脸泡脚用的,没想到都被彪子用来浇那个「朋友」了。

大半夜的弄得那人嘶吼着,给张新民吓得哇哇哭,他也惹了费善英的埋怨。

今天晚上彪子还在做事,小学都没念完的文化,愣是拎着一本帐当起了催债的阎王。

接管钢城,从收帐开始!

他惹不起这混蛋外甥,又怕费善英抱怨,只能跟着张万河来了这边。

他觉得两人都是文化人、场面人,总不会弄那些血呲呼啦的吧!

可看眼巴前儿这场面,不是血呲呼啦,倒像是要砰砰砰了!

李学武问他话,他是一句都不敢接啊,深怕接错了,成了扣动扳机的那最后一股力量。

面对李学武和张万河,他只想做一个安静的背景板,和周常利一样,最好不用沾血的那种。

张万河喘了好一会儿,这才嘶哑着声音问道:「为什幺?我老张做的还不够,您非要赶尽杀绝才满意?」

「不,不是不够,而是不对」

李学武放下茶杯,晃了晃手指,看着张万河认真地说道:「东风船队的建设有目共睹,我不否认你的辛苦」。

「但钢城是钢城,吉城不一样」。

「吉城做事的人可以不用跟我表忠心,我也不需要」

「他们在谁手底下做事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能跟我玩虚的,而且还特幺敢威胁我的人!」

「跟我动刀子,谁给你的勇气!」

李学武阴沉着表情,看着张万河问道:「是特幺山上那几窝老弱病残,还是城里那些虾兵蟹将!」

「杀你,易如反掌!」

「扫清山上那些土匪都不用我亲自动手,你信不信?!」

张万河看着李学武,嘴唇颤抖着,他终于知道站在阳光下的人是如何办事的了。

他们的嘴,就是标尺,说你是匪,你就该死,说你是民,你就能生。

李学武的意思直指他的内心,告诉他,是民是匪都是他犯的错。

敢动刀子,那些人就是匪,那些人的家人也都有罪。

生于罪恶,原生便带着罪恶。

张万河知道,让李学武选择以暴制暴,不惜破坏钢城贸易的稳定局面,不惜砸烂吉城的盘子也要清除自己这些人最大的诱因就是那一刀。

他没得解释,他说不出辩解的话,当时他说的是给个教训,也没想到自己手底下的人习惯性地理解成了这个教训。

可当初他确实没想着要见血,给房子点把火,造成点意外不行吗?

出门被板车撞一下也行!

装都不会装的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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