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是傻子!」
韩露扯了扯嘴角,对她说道:「以后就算是结了婚,跟你爱人还不是一样那啥,这有什幺呀」。
「你忘了咱们团以前的李玲了?」
「现在成铁路那边团委副书记了」
「你知道她跟的谁不?」
韩露擡了擡眉毛,道:「就是张站长,三年多呢,肚子要大了,这才找了现在的对象结婚」。
「可结了婚又能怎幺样,还不是该跟还是跟,车站那边谁不知道,结了婚更不怕了!」
「她现在的爱人不知道?」
「扯!」
韩露抹哒眼皮道:「他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还能不知道自己怎幺升的车长?」
「心明镜儿似的!」
「那小子聪明着呢!」
「他有个屁啊,白捡一漂亮媳妇儿,自己提了干,还提前分了房,双职工家庭,想啥啥没有啊!」
「就算是知道张站长经常趁着他出车的时候去家里,他能怎幺着?」
「要死要活?工作干不干了?媳妇儿要不要了?」
韩露信誓旦旦地说道:「你信不信,他都愿意主动去出车给张站长腾地方!」
「那火车在库里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得着点儿好东西了!」
「你知道不?」
韩露挑眉道:「前段时间我回去挪团档案,就是她给办的」。
「手上带着进口表,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听说还买了自行车」
「谁有她聪明啊!一口吃了两个男人,一起养活她!」
韩露说着以前的同事,满是不以为然地问道:「让你选,你是选李主任啊,还是李副书记啊,或者选爱情?」
「我……」
周小玲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幺说,看见韩露意味深长的表情,脸红着站起身,道:「我训练去了」。
「怯~」
韩露撇了撇嘴,看着周小玲的背影嘀咕道:「爱情值几张大团结!」
——
「建昆请假了吗?」
在下班回去的路上,李学武问了一嘴韩建昆的事。
韩建昆应声道:「不用请假的,明天不是统一放假嘛」。
「哎~~~!」
「新婚,就一天怎幺能行呢!」
李学武摆了摆手,对着沙器之交代道:「后天你帮他请三天的婚假」。
「周日不算,再帮他从周一开始请三天的事假,凑够一周,好好出去转转」。
「领导,真不用」
韩建昆有些慌乱地说道:「我们在家也没啥事,我真待不住」。
「待不住也得待」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带着秦京茹逛逛街,转一转好玩的,找一找好吃的,享受一把二人世界」。
「呵呵,我当年可没这个优待」
沙器之笑着看向韩建昆说道:「领导体恤,你还不知道接着,真是个傻小子!」
「她也不愿意休息」
韩建昆为难地说道:「她跟我说,周四就回来上班了」。
「呵呵~」
「听她瞎胡闹!」
「结婚第二天就上班!」
「没了她我们家还不开火了?!」
李学武好笑地说道:「告诉秦京茹,消停在家待着,下周四之前我不想看见她!」
「呵呵呵~」
沙器之听得有趣,侧着身子看着韩建昆说道:「你媳妇儿可是个厉害的主儿,以后有你受的了」。
韩建昆看了沙器之一眼,那意思是:大哥别说二哥好不好!
他又不是没见过沙嫂,说秦京茹厉害,沙嫂更厉害好不好!
李学武开口给了他假期,也是为了他好,谁不想多休息几天呢。
主要是不知道接下来一周领导有没有事,如果真的忙,他也是不敢休的。
当司机的,哪天在值班室不是休息,真要是让领导替你找休息,你就真的干到头了。
当着李学武的面他当然不好再继续争执下去,可等送了李学武,私下里再找沙器之说就是了。
李学武今天也是很感慨,想着中午听到的闫解成的事,吴老师的事,以及王亚娟的事。
他便同沙器之说了婚姻和爱情。
「你结婚时间最长,你觉得婚后还有爱情吗?」
「别闹了处长,啥爱情啊~」
沙器之苦笑道:「现在回家她不磨叨我就是爱情!」
「不在我看书的时候打孩子就是爱情」
「给我洗衣服做饭生孩子就是爱情!」
「建昆啊,前车之鉴啊」
沙器之说完自己还拍了拍韩建昆的肩膀,道:「这女人结婚前和结婚后就不是一个人了!」
韩建昆咧咧嘴,心想:大哥我明天结婚啊,你跟我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李学武坐在后面呵呵地笑,他倒是觉得沙器之跟沙嫂之间有爱情的存在。
他看见的,这个年代的男女关系绝大多数还很淳朴和保守。
即便是有那种大胆的,也是在相对封闭的社会关系内存在。
比如刘岚和李怀德这样的,方便、快捷、安全!
当然了,现在也不太安全了,主要是刘岚马大哈。
指挥车停在了门前,李学武跟两人摆了摆手便下了车。
韩建昆主动跳下车追了过来,跟李学武道了一声谢。
李学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提前道了一声恭喜,言明明天会去喝喜酒的。
送走了吉普车,李学武回到家紧着吃了一口饭。
跟老太太说了闫家的事,吓了老太太一跳。
老太太也是仔细想了一下,知道李学武要过去一趟,叮嘱着他把刘茵和赵雅芳安排去后院住。
倒不是怕别的,闫解成下午就化了,要是吓着早都吓着了。
老太太是怕明天大早上,对门出殡让家里人休息不好,主要还是赵雅芳。
李学武答应着,跟顾宁说了一声,这便开着威利斯往四合院这边赶来。
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进胡同的时候看见四合院大门口对面的影壁墙下支着帐篷,有人戴着孝在帐篷门口烧纸。
李学武只是瞅了一眼,应该是闫解放和闫解旷哥俩。
这幺看来闫解成昨儿半夜被拉回来都没进得去院啊。
一个因为他是横死的,这院里不能让他进。
二一个是他家里还有爹妈妻子兄弟,正房不能给停,偏房太小停不下。
所以只能停大门外影壁墙下面了。
葛淑琴刚生产,回不来,两个弟弟跪在那给烧纸守灵,消灾消难呢。
他把车停在了西院大门口,迈步就往大院里走。
听刘光天说闫解成下午化,这会儿骨灰应该就在帐篷里摆灵堂,灵位应该摆在他家偏房那边。
四九城老讲儿,灵堂是灵堂,灵位是灵位,两码事。
灵位摆在屋里供祭,起灵前往灵堂送三次,最后吹吹打打送城隍庙上去。
嗯,就是闫解旷和刘光福他们前段时间公审的那位城隍爷。
不知道闫解旷送他哥去城隍爷那,那位老城隍会不会吓一蹦跶。
李学武家跟他们家没亲戚,也没朋交。
但因为是邻居,家里父亲不在,大哥和老三也不在,没有顶门的男人过来看看不合适。
就算是以前他跟三大爷家里有什幺龌龊,现在遇到这种事,他该来也得来。
这不是在给闫家长脸,而是在给李家撑脸面呢。
当然了,他也不用去灵堂祭拜,更不用去灵前烧香,仅仅作为邻居的身份,慰问一下家属而已。
「呦!学武回来了!」
傻柱的声音很大,像是在提醒谁似的,瞧见他进院,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
李学武还没来得及应声呢,便瞧见三大爷满脸憔悴地主动迎了过来。
「学武唉~~~」
他这一嗓子叫出来,李学武后背都发麻,白发人送黑发人,无外乎如此悲凉。
「三大爷,节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