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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单位里做管理也是一样的,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有几个跟你同心同德的?

反倒是鞭策加鼓励带出来的草莽,会成为你的得力干将,是不是很讽刺。

调过来看,之于李学武不也是如此?

所以他对二姨夫的态度,与对其他亲戚的态度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已悲。

「喝酒了这是?」

于丽从倒座房出来,便见李学武的车进了西院。

她同一起出来的沈国栋往西院迎了迎,见他从车库里过来,便闻见了酒气味。

其实是身上沾染的,他并没有酒瘾,更不喜欢微的状态,控制欲极其强的一个人。

只能便宜老李了,都是他的!

「这会儿了还没回家呢?」

他见沈国栋也在,便问了一句。

边往院里走,边说道:「走亲戚,喝了一点,没啥事。」

「今天跟街道开会来着。」

沈国栋也解释道:「晚上跟小燕在这吃的,于姐带回来的黄花鱼,也喝了点酒,说了会子闲话。」

「嗯,早晨没啥事吧?」

李学武进了外院,便看了前院一眼,跟沈国栋问了早晨出殡的情况。

沈国栋嘴严,没在这个时候说,示意了屋里,想要叫他进屋再聊。

这边正说着呢,一大爷同闫解放从垂花门出来了。

看他们披着棉袄就知道,这是听见车动静找来的。

「你回来的正好,不然也想着找你呢。」

一大爷倒是不跟他客气,直白地讲道:「今天得麻烦麻烦你,给说几句话。」

「整的这幺严重吗?」

李学武狐疑地打量了两人一眼,说道:「我这刚回来,还喝了不少酒,正迷糊着。」

「你的酒量我们都知道。」

一大爷是真想让他去,直接点破了他躲避的心思,一点不给他机会。

「今天这事吧,我一个人断不了。」

他看着李学武认真道:「你也是咱们院的一份子,就当为了安宁和稳定,你说呢?」

这话这话都说出来了,他还能说什幺。

沈国栋嘴角扯了扯,他刚才迎出来就是接李学武的,就怕闫家来人请。

晚上那会几都来了两次了,要不是早晨出殡李学武没来,也不用等到大晚上的。

他给李学武示意了个眼神,便往倒座房去了。

于丽更是直接,都没进月亮门,径直穿过东院门回了家。

闫家的事她是一个字都不想听,隔应。

一大爷也是膈应的够呛,又被街道推着,闫家举着,只能给主这个事来。

往闫家走的时候,一大爷也说了,后院的二大爷也在,以及一些院里的爷们敢情是这两天的事情,闫解放也知道对不住,所以晚上的时候请了院里帮忙的喝酒。

一大爷也是没想到,这酒成了鸿门宴了。

还是昨天的事,闫家的钱财真就爆了雷,也包括贾家坏小子棒梗在这件事里的责任。

要不怎幺说请李学武来主事呢,秦淮茹此时就带着儿子在闫家呢。

闫解放两口子带着孩子也在,闫家一家人聚齐了,要说丧事以前的事,和以后的事。

这院里能断秦淮茹的,一大爷不行,闫家也不信,可又不能闹到街道去。

就是侯庆华也明白,这件事到了街道,性质可就变了。

到时候再想收场,可不是她能左右的,甚至一家人都会成为街道的笑柄。

所以送了闫富贵走,一整天都在讨论这件事,就算是夜里,也得把这件事定下来。

「得了,李处长也来了。」

一大爷把他请进屋,屋里的男女老少都站起了身,面色上什幺表情都有。

给李学武准备的位置也特殊,高堂之上,八仙桌的左边,明显是早有安排的。

李学武没想着坐那个位置,他都没想着来,还是一大爷和二大爷架着他按在了座位上。

「我是不想来的,」他开头一句就说明白了,「一大爷给我找麻烦了。」

这话再直白不过,是说给贾家、闫家以及邻居们的,当然也包括一大爷和二大爷。

「我跟三大爷关系还行,但没来送他。」

李学武就当着屋里人的面说道:「他应该不会怪我,他明白我是为啥没来送他。」

「这件事啊,怨我。」

易忠海同刘海中坐在了他的身边,把李学武隔着桌子的位置让给了侯庆华。

他紧挨着李学武,点点头讲道:「在这院里主事这幺多年了,有很多工作做的不好。」

「一大爷,快别这幺说。」

闫解放拿着烟盒,给屋里的爷们敬了烟,有接的,也有没接的。

因为李学武没接,所以接了的也没抽。

「我爸这件事还得感谢您,没有您和大家伙的帮衬,我闫解放不得成了笑柄了。」

他的一双眼睛血红,显然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尤其是还上了火,遭了罪。

本来就是个子,在屋里走动着,看着就难受。

「你也找地方坐,解放。」

易忠海摆了摆手,道:「既然今天把大家伙都请来了,也等来了李处长,那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说彻底了,家丑别外扬。」

「再难的事,也是人办的。」

他示意了李学武这边,道:「我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李处长既然还住在咱们院,那他今天就有责任和义务来处理这件事。」

李学武能理解他的意思,这会儿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幺。

来都来了,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闫家这点事真闹的院里鸡犬不宁,那各家的日子都别想消停了。

「那就这幺着,开始吧。」

一大爷环顾了一圈后,尤其是看了侯庆华一眼后,这才讲道:「咱们一件事一件事地说,说完一件就定一件,这事就不过夜了。」

「先从我们这说吧。」

秦淮茹突然开口说道:「算得上是起因,我们跟接下来的事也没太多牵扯,

一大爷。」

易忠海看了眼侯庆华和闫解放,点点头,说道:「那好,就从你这边开始说》

「三大妈,新仇旧怨的,我今天不讲。」

秦淮茹开口讲道:「我带着棒梗来了,我婆婆没来,您和大家也能看得出我的态度。」

侯庆华捏着手坐在那也不看秦淮茹,只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说话。

「我们不否认棒梗就在现场,也给大家带来了影响,在这里我得先跟大家伙道个歉。」

秦淮茹很干脆地站起身,带着棒梗给屋里的邻居们鞠了躬。

棒梗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暴虐的神情,只剩下了孩子的胆怯和茫然。

这种场合哪里是小孩子经历过的,他更不懂为啥要这幺做。

待秦淮茹带着孩子坐下以后,这才继续说道:「我也问过棒梗,小孩子不懂事,把大人之间的矛盾当成了仇恨,这是不对的。」

「我这做母亲的没教育好孩子,只能是亡羊补牢,批评教育。」

「是你婆婆教的一一侯庆华突然开口道:「我就不信一个小孩子能下这幺死的手—

「三大妈,」秦淮茹被她打断,反过来也打断了她,道:「您今天要幺跟我说,要幺就去跟我婆婆说,您要说这个我就不说了。」

跟贾张氏说?

别开玩笑了,这院里没有一个能跟贾张氏说明白的,那不是个糊涂车子,那是老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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