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迅速在诊所內四处逡巡。
掛吊水的民工、播放vcd的黑白电视机、中西药混在一起的药柜……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水泥墙上斑驳老旧的港岛四大天王明星掛历上。
1997年,3月5日。
农历正月廿七,惊蛰。
方冬升死死的盯著墙上的掛历年份,內心惊涛骇浪。
1997年!
这怎么可能?
重生了?!
“耳朵聋了还是烧坏脑袋了?发什么愣,赶紧把温度计给我!”
夏建急吼吼的拔高声音。
听到“聋”这个字,方冬升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
双眼死死盯著夏建,他想起来了!
就是今天,他的病在夏建的黑心诊所里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机。
之后一周,左耳听力下降。
他来找夏建,却被“用药后的正常反应”的藉口忽悠过去。
直到一个月后,左耳完全丧失听力……
“丟雷老母!”
甩下这句话之后,方冬升踉踉蹌蹌的跑出黑诊所。
“臥槽,小逼崽子你骂谁呢,你他妈体温计给我啊!”
夏建骂骂咧咧的追出来。
“医生,我肚子疼,疼的厉害……你给我瞧瞧怎么回事。”
他被一个捂著腹部的女人拦住去路。
跑到巷子对面,方冬升回头看了眼诊所,把胳肢窝里的水银体温计扔进垃圾桶。
“夏贱,这事儿没完!”
……
三月初的羊城,春意与潮气交织。
方冬升来不及感受97年的街头风景。
出了民生巷大概两里路才打到一辆计程车。
“司机大佬,唔该去第一人民医院啊,盘福路嗰边嘅,识唔识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