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纷纷低下头,叹了口气。
是啊,灵州地处塞上,说是大乾的疆域,可早就成了三不管的地方。
对岸的兴州被党项人占了十几年,朝廷那边连个响儿都没有。
程家在灵州作威作福,苛捐杂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也没见朝廷来管过。
甚至所谓的朝廷……
对他们来说,远得像天上的云,看不见,摸不着。
“你们知道现在的年号是什么吗?”罗千帆又问道。
船工们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跑船的人,日子都耗在风浪里,谁有心思去记远在京城的年号?
“那你们知道现在的皇帝姓什么吗?”罗千帆又抛出一个问题。
这话一问,众人更是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年轻船工试探着问道:“帮主,您……您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
罗千帆咧嘴一笑,随即又收起笑容,愤懑骂道,“他妈的,朝廷姓什么、皇帝是谁,老子都不知道,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你们瞎担心个屁!”
他拍了拍身边一名船工的肩膀:“弟兄们,咱们跑了一辈子黄河,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能安稳挣口饭吃,让老婆孩子不受罪吗?那些虚头八脑的,能给你们带来这些?”
是啊……
不少人点点头。
“以前咱们跑船,怕党项人抢,怕程家军的人刁难,也担心遇到不长脑子的河匪劫,哪次不是提心吊胆?